闻煜冷漠的表情起了细微变化。
这一幕落在慢一步跟出来的领班耳里，吓得当场哆嗦！
“不好意思闻先生！这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如果冒犯了您实在是抱歉！”
领班连连鞠躬道歉，态度恭敬……或者该说敬畏极了。
岁岁趴在闻煜怀里，眨巴大眼睛看着她。
闻煜压低眉毛：
“不用。”
他什么话没说，倒显得凶神恶煞了。
不过闻煜也知道，他留下来装什么亲和大度并不合适。
淡淡丢下这两个字后，迈开腿跨进面前没有招牌的四合院。
领班赶紧叫来其他有经验的服务生领路。
“对不起，我错了。”
看！
没他盯着，小家伙连个被子都不好好盖！
所以，这绝非是因为怜悯或喜爱，而不过是他骨子里的责任感作祟罢了！
相反，她开始慢慢暴露原来性格，宽敞的库里南，岁岁倒下来睡得四仰八叉，小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嘴角流下一点点晶莹液体。
咳。
闻煜不自觉地开始退让，领域逐渐缩小。
然后是一半。
岁岁小脑袋扬得更高了：
那是冷漠、固执、疏离，也是画地为牢。
所有翻阅文件和敲击键盘的声音，都被他刻意压低，生怕吵到岁岁。
司机很震惊：
“回、回家？”
随后，一步步上楼，进了书房，一如既往地开始处理工作。
“谨、谨言慎行？”
岁岁立即被淡淡香气吸引过去，很快埋头苦吃起来，连多余眼神都没给闻煜。
……然后表情凝住。
实习生很委屈：
吃完午饭，岁岁就开始犯困。
闻煜视线顿了顿，险些笑出声。
然后才继续他的工作。
司机虽然这样问了，内心却早就知道答案。
“不必。”
平时对口腹之欲本来不大看重，可是看着岁岁吃得香，他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闻煜好像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领班没好气道：
回家的路上，岁岁就已经睡着了。
十分钟后。
司机连忙低下头去，安静开车。
只是闻煜临下车淡淡扫来的那眼，仍是让他脊背发凉。
“你和闻池……你哥哥，关系很好？”
一转头，把刚才说错话的实习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到多年来叛逆到无法沟通的小儿子，闻煜眸色沉了沉。
私生女？
领班瞪着她：
“那就更不能说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吗？”
“记得就好！刚才那位闻先生，出了名的不好相处。而他的小女儿在好些年前就去世了，怀中多半不是他家孩子，你这么说，万一惹得闻先生不满呢？他可是我们的VVIP！”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的短短三头身，刚开始占据了后座沙发的三分之一。
司机再次被这一幕所震惊。
他看似雷厉风行，实则动作非常轻柔，岁岁全程都没被吵醒。
实习生愣了一下，逐渐回味过来：
岁岁疑惑地歪着头。
只是闻煜没有想到，岁岁这一睡，就睡了足足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