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二人格
“用……用锤子砸死的？和……和我一样？”
洪永田喃喃自语，整个人失去控制，摔倒在沙发上。
脑海中，两幅不停交错，一副是曾经发生过的场景，另一幅是想象中的画面。
自己，用锤子砸死了女儿的宠物。
女儿，用锤子砸死了人，现在已经被抓了。
杀人罪，最严重的可是死刑啊！
“我……我的错？我害了珊珊？我……我毁了珊珊？”
洪永田口中不停重复，整个人显得有些魔怔，一连串的噩耗不停的冲击心神，也不知他是否能承受的住。
面前，侯娟更加愤怒，谩骂声又开始了，但洪永田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是瘫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盯着上方的天花板。
准确的说，是散瞳下的虚空。
说话的同时，她还抬手试探了几下，就好像手中真的拿着一个锤子。
洪珊珊：“有啊，洪永田算一个。”
“再后来，女孩又有了一个朋友，他叫董玉波……”
“她很喜欢这只小猫，并给它取名……毛毛。”
……
整个人，如同进入戒备和进攻状态。
审讯室。
洪珊珊上前，继续砸了第二下。
陈益：“他是你父亲。”
“走吧，让我们去见见另一个洪珊珊。”
彭默下意识回头：“你说啥……”
“别说了！！”
陈益几人沉默，心中暗叹，没有人说话。
“从前啊，有一个女孩，她很喜欢小动物，也如愿以偿的养了一只小猫。”
彭默：“别装可爱，还欺负珊珊，真恶心。”
眼前发生的事情，耳边听到的故事，可真是够玄幻的。
陈益摇头叹气：“没想到，早年的事情能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刺激，让你的第二人格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看着趴在茶几上的尸体，她抬手捋了捋垂下的发丝。
“可是在之后的某一天，一个男人拿着锤子，狠狠砸在了毛毛的头上，毛毛发出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哀嚎。”
女儿手中牵着一根绳子，绳子那头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它一边走一边嗅，还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小主人还在不在。
很多成年人都无法直面杀生场景，更别说是一个小女孩了。
“你们家珊珊？”彭默愣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你有病吧？”
此话让彭默变成被踩到尾巴的猫，激动道：“胡说八道！你……你说什么？听珊珊说？你精神分裂啊！”
“我问你好玩吗？”
不知是应景还是讽刺，前方不远处刚好有一家三口路过，也是女儿。
陈益坐在了洪珊珊面前，她还是那副无辜胆怯的样子，配合长不大一般的娃娃脸，惹人怜惜。
彭默头也不回道：“你聋啊？”
洪珊珊笑了笑，把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喝点？”
“梦里？”
“我女儿，会被判死刑吗？”某一刻，洪永田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鸦雀无声，他们很难想象这番话，竟然会从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来，而且说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一样的理所当然。
“我真是服了，啥样的人都有！”
“阿波不是属于你的，是属于我的。”
彭默冷哼，来到客厅坐下：“约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如果你想劝我离开，别妄想了。”
陈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开口道：“可惜啊，一个女孩就这么毁了，彭默也成为了牺牲品。”
甚至，连双腿都是微微弯曲，如同蛰伏捕食的猎豹。
“女孩无力啊，她根本无法阻止那个男人挥动锤子，有时候她想，如果自己是一个强壮的人该多好，如果自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是一个有勇气的人，就可以冲上去夺掉男人手中的锤子。”
“小黑比毛毛更加懂事，更加听话，你们漫步在小区的花园里，那是女孩最后的美好记忆。”
自始至终，洪珊珊那阴郁的双目，一直在跟随陈益的身影移动。
审讯室，当洪珊珊声音落下，陈益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神色古怪起来。
陈益：“因为你如果不说的话，珊珊会经历无数次质问，也许你们会吵架。”
洪珊珊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负责记录的警员，亦是吃惊的看着眼前换了一个人的女孩，反差之大，难以言喻。
“砸碎他的脑袋，场面一定很美妙，想想就激动。”
几人离开了这个家。
洪珊珊若有所思：“哦……懂了。”
“想什么时候收走，就什么时候收走？”
“现在我反悔了，我要把他从你身边拿走，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赶紧消失吧。”
毛毛这两个字，让洪珊珊整个人身体一紧，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此话让洪珊珊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这所谓的第二人格，怎么感觉傻萌傻萌的，难道没有拥有主人格完整的情感认知吗？
双重人格，果然是复杂的很。
“后来，女孩又有了第二个朋友，它叫小黑。”
可能，洪永田正是从小在农村长大，见多了鸡鸭鹅狗猫的死亡，才会对动物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彭默身体后仰，一脸厌恶：“你都喝过了，恶心！”
彭默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很是嫌弃的甩开：“别碰我，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对男人死缠烂打，真是无聊。”
“我真的没有杀人，你相信我！”
市局。
“洪先生，侯女士，该问的已经问了，该知道也已经知道，我们就先走了。”
砰！
然后就是第三下，第四下……
“你……说什么？”
“它想逃，但是逃不出男人的魔爪。”
“好玩吗？”
她或许也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阻止洪永田。
凌晨两点。
洪珊珊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陈益。
洪珊珊抬手喝了一口红酒，轻笑道：“当然是输入密码进来的，只允许你知道密码，不允许我们家珊珊知道吗？”
“我只想告诉你，阿波不是你的，是我的。”
陈益：“说过程，详细过程。”
看到洪珊珊，他眉头皱起：“你怎么先到了，怎么进来的？只有我和阿波知道密码才对，他也告诉你了？”
彭默遭受重击，身体猛地扑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