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l+D收藏泡泡中文
泡泡中文Paozw.com
泡泡中文 > 都市言情 > 镇国公主GL > 368.心魔&则天

368.心魔&则天

据说是晋江新出的防盗措施, 试试看(:зゝ∠)  她斜着头, 两眼亮晶晶地看我,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问:“为什么不行?”

我怒了, 叉着腰说:“吾乃公主, 当朝除了父亲、母亲、太子阿兄、诸位叔祖父、伯叔、姑祖母、姑母…咳, 总之吾身份尊崇,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的?”咦, 怎么越算比我地位高的人越多?难道我一直以为的“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是错觉?

韦欢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才发现她的容貌虽然不算太起眼,眼睛却异乎寻常地漂亮,而且她这种漂亮, 不是崔明德那种大家沉稳的清透安详, 也不是母亲那种君临天下的深沉霸气,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极其动人的活力,那双眸子里有某种张扬的野性, 令我想起草原上的猎豹, 虽然我也并没见过真正的猎豹是什么样。

在我思索之际,韦欢那双漂亮的眼睛转了一圈, 嘴角的弧度更深,完全变成了笑模样, 她走近一步, 近距离盯着我, 声音有点低沉:“公主这么说, 妾有点伤心呢。”

我狐疑地看她:“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韦欢眨眨眼,说:“妾自伴读入宫,已有月余,与公主朝夕相伴,旦暮交谈,不敢自称公主密友,却也自觉志趣相投,谁知公主竟以等闲视之,唉。”她叹了口气,两肩塌下,作出垂头丧气的样子:“若是这样,妾又何必费心费力,替公主在球场奔波卖命,得罪诸位贵女呢?”

“不是这样…”我赶紧解释,“我…我方才是一时意气,你不要伤心…”你这时候说不打球了,我的面子要往哪放?难道当真摆出公主身份,迫使其他人都停住,等我一个一个把球进去么?这事要传出去,我还不得青史留名?我可不要成为后宫列传里面那些反面例子,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史上无名的“唐某宗第二女”就好。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我就有点着急,伸手抓住韦欢,压低声音求她:“四娘,阿欢,我…我不过一时玩笑,并不是当真以公主的身份来欺压你,你…莫要恼。”要恼也一定要先替我把球打完。

韦欢看我的眼神更直勾勾了,我被她看得不自在,扭了下头,韦欢便突然笑了下,道:“我方才看你,是因为我从七岁便下场打球,世家贵女,县主公主,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一位如二娘你这样,肯对我一个参军之女说‘对不住’的。”

我万想不到她竟是因这事才看我,没好意思说其实我只是有求于她,平常对人也没这么和善,只含糊地答:“本来也是我不好,有什么肯不肯的。”

韦欢只是笑,我见她立着不动,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也就站着,结果外面李睿打发人来催我们出去,我急忙要走,又被韦欢拽住,我侧头看她,她指了指里间:“马上颠簸,二娘还是去一下为好。”

我脸上一红,飞快地钻进偏殿,谁知今日为了骑马,在裙子底下穿了一条改自李睿的袴裤,杨娘子将这裤子紧紧束在我身上,我费了好大一股劲还没解开,扬声叫了几句,不见宫人,却见韦欢走进来,问我:“二娘有何事?”

我吓了一跳,问她:“我的宫人呢?”

韦欢对外努努嘴:“不是二娘把她们打发了么?”

我才想起刚才说话的时候已将人都赶到前头去了,有点急,想托韦欢替我解一解裤带,又恐她不愿意,只能低声说:“四娘,烦你去将杨娘子找来,我…解不开这个。”

她看了我一眼,走过来,两手灵巧地一拆一动,便将我的裤带解开,我松了口气,对她说:“谢谢。”

她听见这句谢谢,又看了我一眼,对我笑:“其实你直接叫我替你解就是,不必还到前头叫人。”

我说:“那不行,人家周文王那般崇圣,都要自结袜系,你如今是要替我赢球的肱股之臣,我怎能以寻常奴婢驱使你?”

韦欢见我起身,随手又来替我系裤带,一面系,一面说:“你说的典故,我没听过,我只知道,平常女儿家要好,相互帮忙是常有的事,我在家还替七娘穿衣呢,也不见得她就使唤我了。”

我说:“七娘是你亲妹妹,你替她穿衣,自然不一样,不然若是韦三叫你替她穿衣,你倒乐意么?”

韦欢系带子的手一紧,勒得我呼了出来:“你轻点。”

韦欢明明是自己失误,却狡辩道:“若不紧些,等下骑在马上,落了出来,才是好看!”又道:“外头催了,快去吧。”

我见她似被我戳到痛处,倒不忙着出去,笑嘻嘻问:“韦三常欺负你么?若是,你只管跟我说,纵然今日不能让她露丑,改日我也要给你出气。”

韦欢仿佛故意跟我抬杠似的,挑眉说:“这会儿二娘不说周文王的典故了?”

我笑:“她如何能与文王的大臣相比?你只说她平常待你如何,若待你不好,我替你想法子。”平心而论,我和韦欣真没有什么过节,可是不知是不是因和韦欢更为投缘的缘故,我对韦欣越来越没有好感,何况前世我看过太多言情故事,那一股由绿晋江而培育出的嫡庶正义感使然,瞬间便脑补出韦欢从小到大被欺压的一段血泪史,恨不能当即化身正义使者,好生地替韦欢出这一口恶气,可惜韦欢这家伙直到再次上马,也没就此事给我个回应,只是嘱咐我:“二娘的马好,不如只在丈许地外掠阵,见到她们有谁出来,便引马前行,超在她们前面,不必忙着去勾球,先把人拦住是正经——若出来的是独孤敏,二娘便千万要小心些,她这人鲁莽得很,去年曾把裴兰生的族姐给撞得跌下去,二娘骑术虽不弱,却只怕万一。”

我听她说得凶险,也不逞强,点了点头,看了眼筹码,又有点担心地道:“还剩两阵鼓的时间了,若是…你也不要急,输了就输了罢。”

韦欢盯着韦欣,淡淡道:“我答应过二娘,此战必胜。”

前世的野史杂闻总说武后的丈夫李治是如何的昏聩、如何的懦弱,我这位父亲,虽然不至于像他那位并不存在的堂弟那样软弱可欺,却也并非杀伐决断、果敢英武之人。在我面前,更是如此。

然而现在的他,与平日的他,却截然不同。

父亲的目光最终落在李晟身上,我在后面,看不见他眼中的表情,却听见他沉着声音,极缓慢地道:“皇后说得不错,我大唐自立国以来,便从未有以皇帝亲女许配藩属的事,此例,绝不能从朕始。”

他特地把头转向母亲,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笑,接着他又把头转回去,看着李晟,略带告诫意味地道:“太平是朕的女儿,以朕的女儿下降吐蕃,苟且求和,是朕的耻辱,亦是晟儿你的耻辱,此等耻辱事,别说商讨,便是想也不能想一下,你…知道么?”

李晟低着头,动了下脚尖,才抬头,拱手道:“臣知道了。”

父亲揉了揉额头,疲惫地摆了摆手,道:“既如此,我与吐蕃,必有大战,你们自去商议,看以何人为将。晟儿,睿儿,你们留下。”

我才注意到李睿原来也在殿中,却是缀在许多大臣的后面,被父亲点了名,才站出来。

殿中众人徐徐退出,我见父亲似有体己话要同两个哥哥说,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婉儿却握了握我的手,叫我留下,又道:“太子方才不是让公主下降吐蕃,而是以商议亲事为名,暂做缓兵之计,等秋收一毕,兵马充沛,再行毁约,发大军直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