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
房玄龄站在一侧，眼中充满焦急之色。
可李世民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他双眼空洞，木头一般地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一个泥塑木雕的人。
宁长生有些心有不忍，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突然，李世民仰起头，似乎一瞬间全身血液被抽干，朝天大声咆哮着：
“绝不可能！”
“朕不相信！”
“朕的太子岂会如此？”
他双目通红，全身忍不住颤抖着，冲至宁长生身前。
“太子是朕的嫡长子，朕看着他长大。”
“朕亲自教导他，更以国法训诫，不让他犯一点错误！”
“他绝对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李世民紧紧攥住宁长生的胳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导致弯曲发白。
宁长生叹息一声：
“那便请陛下亲自看看！”
说罢，宁长生抬手一挥。
瞬间。
天地色变。
一幅幅画面出现在李世民眼前。
画面中，太子李承乾的身影显得格外扎眼。
贞观十四年，他宠幸男宠。
在宫中为男宠立室，与其饮酒作乐，日日笙歌。
贞观十五年，他私引突厥群竖入宫。
引得朝廷动荡，百官激愤，纷纷书痛斥批评。
贞观十六年，他试图暗杀魏王李泰。
失败后，勾结佞臣贼子，意欲起兵逼宫。
事情暴露，遭到幽禁。
贞观十八年，于流放之地黔州四处漂泊。
孤苦伶仃，殒命异乡。
“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世民面色惨白，像是被抛进无边的冰冷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太子。
竟然做出这么多的忤逆之事。
李世民咬紧牙关，心中五味杂陈。
“这下陛下该相信了吧。”
宁长生抬手朝虚空一挥。
下一刻。
三人重归现实。
李世民凝目遥望天际，深深叹了一口气：
“天道有常，可朕偏偏不信命！朕，不甘心……”
他驻在原地，眼中尽是落寞与悲切。
戎马十年，打下大唐江山。
励精图治，夙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造化弄人。
自己所期盼的未来，竟如泡沫般虚幻。
时也，命也。
大唐的气运，太子的人生，竟会如此凄凉萧索。
“陛下，您还好吗？”
房玄龄心乱如麻，脸露出浓浓的担忧。
李世民沉默不语，只是抿住嘴，遥望着天边的红日。
见此，房玄龄不免更加着急。
陛下不会是受到刺激，变魔怔了吧？
他连忙走到宁长生身前，拱手合抱，言辞恳切。
“宁观主，求您大发慈悲，阻止未来悲剧的发生，否则陛下这个样子，老臣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