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职工聚在了厂区门口，对着易中海指指点点。
红星轧钢厂以前是惊动过警局，可那都是些小偷小摸、醉酒打架之类的治安案件。
像今天这样被刑警杀到厂里把人带走，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职工们的聚焦下，易中海感到异常耻辱。
这年头大家都把公家财产看得很重。
易中海和公家财产丢失的案件发生联系，意味着他背了无法洗涤的坏名声，往后再过二十年，这一带的人都会记得此事，仍会戳他的脊梁骨。
“刑警同志，你们快点把我带走成吗，我的名声都要被毁光了。”
厂门口处，易中海向押送他的刑警乞求道。
现在易中海只想快点离开红星轧钢厂，能少被议论一秒是一秒。
刑警报之以冷笑：“你一个劳改犯，还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老实点！”
另一名刑警呵斥道。
易中海只好乖乖低下头，不敢再说二话。
片刻后，刑警们将易中海押到区局。
紧接着，他们在红星轧钢厂内进行了大规模走访，并在华成一指导下详细了解、记录了出问题那批轧钢机当前的状况。
走访和情况了解结束后，刑警们将全部收获汇集成调查报告，带回了局里，并以此为依据，立即对易中海展开审讯。
“易中海，红星轧钢厂轧钢机传动零件失窃，是今天被发现的。”
“那么在此之前，你是否曾察觉到异常？比如机器不灵光了，或者是有人鬼鬼祟祟地接近机器？”
刑警紧紧盯着易中海问道。
易中海则目光坦然地摇摇头：“我和厂领导交代过了，因为我工作疏忽，一直未能及时关注到这些机器的状况，所以我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岗位时，这些机器还能不能用，或者说零件有没有被偷。”
“至于是否有人接近，我更不知道。因为我年纪大了，厂里给我安排的都是白班。我不清楚有没有夜班工人趁机靠近。”
易中海在牢里呆了一段时间，经过和同监犯人的交流，面对警方审讯时已经比先前淡定得多，还学会了一些对抗审讯的花招。
比如避重就轻，比如推说不知情和分散警方注意力。
作为一名老奸巨猾，易中海学这些东西倒是学得很快。
负责审讯的两位刑警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回遇到了一个棘手角色。
他们在红星轧钢厂内进行调查时，曾得到华成一指点，说这些机器除了零件丢失完，其他部分都很完整，没有暴力破拆和破损的痕迹。
这意味着，偷盗零件的人必然掌握了相关机械技术。
将范围锁定得更小一些，那就是偷盗者肯定是红星轧钢厂内部懂技术的职工。
所以他们也很怀疑，作案的人就是易中海。
只不过现在还缺少直接证据，所以需要展开进一步审讯。
“易中海，按照你的意思，你作为维护保养这些机器的第一责任人，机器现在出了问题竟和你毫无关系？”
刑警向易中海质问道。
易中海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领导，我……我可没有这意思。我只是想说，自己确实也无法做到全知全能，对有关这批机器的一切事务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