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我身上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蛋糕不用制作了吗？”我捂着自己身体，像个被欺负的小女生，连连后退着。不是我不想反抗，因为晶晶也参与到了给我化妆的队伍中，只是她自己都没化过妆，看上去是给她们帮忙，实际上则是捣乱。
“蛋糕没什么制作的，就是先扔些面包片，再向上挤油就好了。”她们毫不在意地扔了一句，如狼似虎地向我扑来。
“且慢！”我像电影中的大侠一样，侧着身子，举着自己一直手，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
晶晶用手臂拦住了她们，她的表情凝重，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震撼的画面。她提醒旁人说：“请注意，这是能轻易让人悔过自新的侧身装叉式说话动作。”
“什么什么，什么是侧身装叉式说话动作？！”除了晶晶外的收糖女们都像是崇拜的孩子一样的兴奋。
“嘘，要开始了。”
我将垂着的长发挽在耳后，手指轻柔晃动着在眼前滑过，我当然不会用剪刀手，那是晶晶的动作，我只是用了四指不断与拇指触碰的动作，两者看似都是不断地闭合，但却不同，我的晃动速度要快很多，使眼光在遮挡的手指后闪烁的频率也要快很多，会出现一种难以捉摸的迷离感，就如同是双手在眼前飞速晃动的效果。我提了提气，打了个响指，意在提醒她们我要开始讲话了，请保持严肃和紧张：“你们不能因为快退休了，就不认真对待堆出的蛋糕质量了，你们要清楚，蛋糕做出来是要给三座城池的人吃的。”
“可是上百年了，我们的蛋糕都是那样制作的啊。”
“住口！你们难道忘记了祭奠设立的最初目的了吗？祭奠用的大蒜蛋糕是为了辟邪，想必将这样的蛋糕播撒到所有城池中也是为了让大蒜的味道飘满第七区。蛋糕是不会受到人们待见的，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后来有人就别出心裁地想出了用女郎站在蛋糕托盘上来吸引眼球，让全城重视这个祭奠，让人们知道大蒜是能够辟邪驱祸的。但你们这样做的同时，也孕育了人们内心的苟且与龌龊。”
收糖女们愣住了，前辈也是如此，她确实跟了我有多半天了，但奈何连皮毛都没从我这里学去，遇到我表现得这样，自然是承受不住的。她们的眼眶湿润了，内心被感动了。
我转过身去，侧身装叉式的动作要领已经解说过很多次了，不再赘述。我看着她们，露着上帝一般能包容所有过错的微笑，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她们的姿势：“但我知道你们的本意是好的，就从你们那胸不是胸，屁股不是屁股，整体一看就跟个水桶一样的身材上就能知道，你们为此坚持了很长时间，也付出了很多。如果这一年真的是你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在你们以后回忆起来，自己奉献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份事业，却没有一次认真地做过吗？”
她们的眼泪扑簌簌地掉着，眼神里感激无比，像是看圣母或上帝是个神就行的眼神看着我。
我拉起她们耷拉在身边的无力的胳膊，握住她们的手，同样流着热切的眼泪说：“让我们认真地做一次蛋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