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睡得昏沉，因为一阵寒冷而醒来，我看到窗帘拉开着一条窄边，妈妈在窗台上趴着透过那窄边向外看，夜的冷风吹动着窗帘，她在窗帘的飘动中微微低着头静静地享受着什么，这什么应该不是夜的静谧或是冷风使人产生的心静，因为她出现过几次冷颤。我以为自己没睡醒，又撅着屁股趴了会儿，没睡去，因为好奇就小心地走到了她身边。那一夜，有星星也有月亮的，但她却看着黑暗得如同洞穴一般的街道发愣。她穿着一袭白色薄纱，黑色的胸罩和白色的内裤朦胧可见，那时我盯着看那里的原因就是她的裸体印象带给我的好奇。
她见我醒来，站在自己旁边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看起我来。我是光着脚的，那是我在自己家地板上走动养成的习惯，我也不会嫌凉，家里的大部分区域中都铺着地毯，毛绒绒的，很温暖也很光滑。
“妈妈你冷吗？”还是我忍不住先开的口。
她的脸上红润，不是一般情况下的红，而是喝了些酒。她应该没有喝多，还知道冷，奶奶说过喝醉酒的人连疼都不知道。
她没有说话，将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躺在我身旁，将被子盖上。
她好像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在关心她冷不冷，不是因为我被冻醒而再睡不着。
我和她脸对脸的看了一会儿，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不好意思转过了头。
她给我的脸扭向自己小声说：“妈妈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哄你睡觉了。”
“奶奶说男子汉长大的第一步就是不要妈妈哄睡觉。”
“你奶奶一点儿都没有个奶奶的样子，你看看谁家的爷爷奶奶不是宠孙子的。”她的话显然不是在指责奶奶，相反还有些钦佩。
“可是奶奶说只有严厉才会让人成长，宠溺只会让人变得矫情。”
“你个小鬼头连矫情这种词都知道了，你男子汉，那你还要不要妈妈哄睡觉了？”
我当然说不过她，也很想念她在身旁抱着我，轻拍着我哄我睡觉的感觉，心里挣扎了几秒钟就屈就了。我有些急得抱住了她的脖子，还把腿搭在她的身上，好像她马上就会反悔离开一样。
她将我的腿放了下来，我还真以为她会离开，又放了上去，她皱了下额头，我就放了下来。她把我搂着的胳膊也拿开，拍着我的小胸膛说：“你长大到现在的年纪是不能再和妈妈睡了的，保不准你那男子汉的小脑袋瓜里会记住什么东西。还有，奶奶没有告诉你，小男孩和小女孩是不能在一起睡的吗？”
“我和雨昔睡在一起还是奶奶将我们放到一起的。”
“我可知道你奶奶是个三纲五常分得极其清楚的人，小情侣之间的牵手她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是她让你俩躺在一起的，是不是你要躺进雨昔的被窝里去的？”
“你说的不对，四叔告诉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倒追的爷爷，还闹得三村风雨的。”
“你爸爸怎么没给我说过这种事，是不是你四叔故意骗你的。”
“四叔当时撅着光屁股对月亮发誓说，如果我讲的是假的，就让自己屁股变成黑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