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李原双手撑在墙上，弯腰朝着水槽里呕吐着。
就在十分钟之前，沈浩生以为了更好的让他拥有训练成果为理由，将他带到了一个小黑屋里面进行练习。
练习的项目仍旧是刺破脾脏，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模型，而是真正的人！
可是，沈浩生并没有告诉他，练习对象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告诉他，这是专程为他准备的练习工具，非常接近真人。
李原接受了这个告知，在小黑屋里面练习，每一次出手都很快，而且一次出手之后，下一个练习品又会立刻被送上来。
当他第三次刺破脾脏，在第四次出手时，小黑屋的灯突然亮了，然后他来不及收力，便看见自己用力将一个活人的脾脏刺破。
紧接着，在他的目光中，这个人痛苦的倒地、紧接着失去呼吸。
那一刻，李原是有点懵的，他看着另一处的三具尸体，很快就恶心想吐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这是你必须经历的阶段，再后续，我们会安排他们反击，你必须在反击中准确刺中他们的脾脏。”
沈浩生在一旁轻轻拍打李原的后背，同时说道：
“不要觉得残忍，这关系到地球上数十亿人的生死存亡，并且这些人本就是该立刻执行死刑的囚犯，现在不过是让他们死得有意义罢了。”
“还要杀人？”李原有些艰难地抬起头。
“你必须将刺破脾脏练习得炉火纯青，你才能有机会将镜像世界里的那个人给杀死。”沈浩生递来纸巾，“如果你连刺杀普通人都很费劲，那么想要杀死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闻言，李原握住纸巾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想要熟练掌握刺破脾脏这个技能，其实也是天方夜谭，李原到现在也只不过勉强能够找准脾脏的位置，然后刺中脾脏。
但如果是活动的，那想要快准狠地刺中，他基本上做不到。
虽然李原做不到，但是沈浩生显然是想要他做到。
接下来，沈浩生直接打开了灯光，将李原和一名囚犯放在了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也不知道沈浩生对囚犯说了什么，双手空空的囚犯直接朝着李原扑了过来，看那个架势和凶狠劲，像是要对李原下死手一样。
李原手里握着匕首，下意识地躲开了。
“李先生，我对这些囚犯开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他们能够把你杀死，那么我们就会免除他所有的罪行，将他无罪释放。”
远处，沈浩生波澜不惊地开口：
“所以，你不对他们下死手，那么他们就会杀了你。”
李原已经看出了囚犯不要命的阵势，他手里可是有匕首的，这个囚犯完全不理会，像是抱着以命换命的想法扑了上来，可以看出，沈浩生没有说谎。
李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始寻找囚犯的脾脏位置，然而下一刻，这个囚犯就把他扑倒了，伸手就要去抢夺他手里的匕首。
“砰——”
只听见一声枪响，这个囚犯的动作就僵住了，鲜血洒在了李原的脸上。
“李先生，后面我们就不会帮助你解决了。”
沈浩生将枪放了下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笼子里的尸体也没有人来收拾，但很快又有一名囚犯被放了进来。
李原站了起来，握紧了匕首，咬了咬嘴唇。
这一天，或者说这十个小时的经历，对于他而言实在太过于魔幻了。
在这十个小时里，他走上了一条没有先例的道路，学习了如何刺破脾脏，并且拿活人练手，现在更是被要求利用刚刚学到的来杀人，而且还是杀一群比他要强壮的囚犯……
“草他娘的！”
李原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宣泄了出来，然后猛地朝囚犯扑了过去。
在一块单向玻璃后，沈浩生平静地看着李原的动作，看见李原主动朝着囚犯扑过去，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赞赏。
“这个方式……我感觉太激进了。”
宋前进站在旁边，他没敢看里面的情况，背对着玻璃。
面对沈浩生选择的方式，宋前进有些不赞同，觉得这个太激进了，可能会让李原的心理出现问题。
“宋教授，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必须要让李原迅速成长起来。”
沈浩生却不以为然：
“等今晚李原进入镜像世界，再醒过来，他可能已经在镜像世界里面度过五天了，谁也不能确定，这五天里会不会发生意外状况。他现在本身就面临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情况，如果不能学会事情最坏的处理方式，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说到这里，沈浩生停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宋前进：“地球已经危在旦夕了，李原很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就注定了，他必须要快速成长，只要他成长得越快，那么地球的希望也就越大。”
“我是怕这种激进的方式，会让李原的心理状态出现问题。”宋前进说道。
“其实，从今天中午开始，就已经有很多人的心理出现问题了……”沈浩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说道：“你那边的培训项目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宋前进点点头，“古河洛语虽然与近古语有些不同，但其实很多方面都被传承了下来，在有些词汇表达上，和闽语其实比较接近，短时间内能够让他进行简单的沟通没问题。不过文字方面需要考验李原学习能力，先秦时期使用的文字种类很多，有甲骨文、钟鼎文、篆书、隶书五种，这方面他想要快速掌握难度很大。”
“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并不差。”
沈浩生笑了笑，指向里面：
“你看，这些囚犯都要比他强壮，即便他有武器，可一开始还是会手忙脚乱，但现在他开始熟练了。这说明了，我们为他提供的实践是有用的，等他进入镜像世界，必须要去杀死那个青衫男人的时候，他不会因为没有经验而慌张无措。”
宋前进没看，他见过流血事件，但是像沈浩生这样的处理，已经属于非常惨烈了，所以他并不敢看。
可惜，他的职责要求他必须时刻关注李原的状态变化。
所以，在片刻之后，宋前进不得不转身去观察李原，这一转身就看见李原相当干脆利索的找准一个大块头囚犯的脾脏，然后一刀刺入、搅碎。
这样的画面让宋前进有点被震撼到了……这个进步，有点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