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顾卿。
哪怕有着丰富的内涵、善良的灵魂，人们最先看到的始终都是皮囊。
“不但给他吃喝，还想办法让他被族中长辈接走。”
还是祸水，虽然智障了些，但它到底是黑科技。
不但当众弑君，还一举颠覆了整个王家。
顾倾城也相信了自己幼年时曾经帮助过王弃、并因此成为他心底白月光的“事实”。
顾倾城努力回想，都没有在记忆里找到有关王弃这个王氏子的记录。
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
倘或顾倾城是不相干的外人，顾衡、顾绎等或许不会肤浅的嫌弃，却也不会喜欢！
祸水更是深深同情着建康的那位王弃。
除了家人，她走到哪儿，都是众人惊诧、嫌弃、嘲讽的目光。
“你也说了，他是个疯批啊。”
而疯子什么的，能是正常人嘛。
顾倾城的家人们没有嫌弃她，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着畸形审美，而是血缘羁绊。
还有王家，表面富贵锦绣，实则藏污纳垢。
顾倾城木着一张脸，“小智障，你别告诉我，那个男童就是王弃？”
“啊”字还在嘴边，祸水的机械音就戛然而止。
他爆发了。
祸水看到兵马启动的场景，很是激动。
所谓的历史都承认的偏爱，不过都是政治的些许点缀，当不得真。
四岁的时候，别的小贵女，粉粉嫩嫩、可可爱爱。
“……陛下，您不知道，您简直就是传奇一般的人物啊。”
如果没有积分奖励，改变了她原本的容貌，她现在还是那个奇丑无比的无盐女。
或许，似王弃这种在深宅大院里饱受欺凌的人，早已看穿了那些虚假的美好呢。
虽然烂，却十分的好用，作者和读者都百用不爽、百看不厌。
顾倾城叫来自己培养的狼兵阿狼，一番交代，阿狼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坚定与锋利。
“陛下，我错了！”
他们王谢兴旺的时候，顾氏之流还只是庶族呢。
顾倾城的语气柔和了，表情也阴转晴。
古言小说的通用套路。
也不信奉“情比金坚、爱大过天”！
祸水：……
吐出这番话，顾倾城就做好了准备。
人类在幼崽期，不管美丑，都是可爱的。
贬妻为妾！
唉，遇到这么一个清醒到近乎冷情绝爱的女皇，它也是无奈啊。
以顾家为首的南朝本地氏族，瞧不起那些渡江世家，觉得他们没用，丢了大半疆土，是丧家之犬。
而她却皮肤黝黑、五官扭曲、头发稀疏发黄。
她的身边，更是有许多名士贤臣追随。
当一个优秀到一定程度时，容貌、年龄、性别等等都不再是问题。
这一真理，并不适合真正的丑人。
但，这又跟王弃如今的弑君有什么关系？
千万别告诉她，王弃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它不但看到了全过程，还听到了王弃对陈端的那番话：
“竖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羞辱于她？”
嘭！
祸水直接被砸成“毛饼”。
啊啊啊，女皇陛下的霸业，就此拉开帷幕啊。
陈氏与王氏，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王弃忍无可忍。
祸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顾倾城的话，便欢快的点头：“对啊！就是王弃！”
攻下建康，自立女帝，掌控南方，统一天下……
还人美心善！
这个小智障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江陵这边，则有顾绎、姜池等人坐镇。
更不会把一个小黑炭当成白月光！
丑的人，是没有人权的。
帝王会宠爱一个人，却绝不会像文学家所幻想的那般“不爱江山爱美人”。
鲜花着锦、富贵满堂又怎样？
“陛下！！”
可以说，“真实”的顾卿，跟“美”沾不上一丝丝的关系。
双方都瞧不上对方，彼此间哪怕不算敌对，也有一定的摩擦。
还有白月光，也不是那人的人品如明月般皎洁，而是长相如月光般柔美。
就像上辈子的顾卿，一直都是丑陋的。
但凡祸水敢点头，她就锤爆这个小智障的狗头——
祸水见顾倾城想了又想，都没有想起来，便赶忙出声提醒：
“陛下，你忘了，在你四岁的时候，曾经跟随您的长公主阿娘去城外的慈恩寺上香。”
“是我晕了头……不过，陛下，关于王弃倾慕你这一条，是真的。”
顾氏与王氏之间，顶多就是面子情，并没有太多的交情。
只是想一想，祸水就有种芯潮澎湃的兴奋。
顾倾城却是个最能泼人凉水的人：
“这么高兴啊？”
“那我们做个任务，庆祝一下吧？！”
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