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古话。
这边,食为天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那边,临江阁却是近况不佳疲态初现。
眼睁睁看着临江阁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却对此无可奈何的无力感,直让陈志诚倍感抓狂。
从一开始面对利润下滑的难以置信、到后来不得不接受现实所袋来的打击,产生质疑自己能力问题的消极情绪。
再到如今,问题既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本身无能,终于在现实和精神的双重压迫下,陈志诚直接龙场悟道,成功晋级为只会无能狂怒的心理变态。
临江阁顶楼,一处奢华的雅间包厢当中,攒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的陈志诚双手背在身后,气急败坏的绕着那纤尘不染的桌案左右转圈儿:“想,都给我想!”
包厢前厅当中,一众为虎作伥的小跟班儿们,彼此互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低下脑袋,一个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不拉几站在原地。
见底下无人应声,只感觉自己唱了半天独角戏的陈志诚,只觉此刻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邪火,顺手抄起案上一方价值不菲的鱼冻黑曜盏摔在地上:“今天就是把脑袋都给想破了,也必须给我想个法子出来!”
鱼冻黑曜盏砸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边,如力士擂鼓般,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惊的那群蔫不拉几得茄子们眼皮狂跳不止。
对此仍不解气的陈志诚快步绕过桌案,来到一位仆从面前,像是要抖落后者身上的跳蚤般,双手抓住衣领就是一阵疯狂摇晃:“说啊,你倒是给我说啊!”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陈志诚的霉头,索性选择彻底闭嘴装死。
而这静悄悄的模样,却更加激起陈志诚肚子里边的邪火泛滥!
“你们一个个,平日里不都夸自己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吗?”
“怎么,现在让你们出个主意就这么难?”
“问了半天,结果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陈志诚养的这群小跟班儿,平日里只会狗仗人势为虎作伥。若是干起欺男霸女的行当,那的确是把好手,层出不穷刁钻的主意,直让人怀疑里边装的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可要是关于临江阁的这等正经大事,却和他陈志诚的水平大差不差处于同一梯队,那快要坏到流脓的脑子里边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双方大眼瞪小眼,又是一阵旷日持久的沉默过后,眼见陈志诚就要大发神威之际,包厢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有下人来报,当代杜家家主杜椁诲应邀前来相会。
陈志诚看着眼前这群长舒了口气的小跟班儿们,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滚滚滚,一群没用的东西,全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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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阁外,一条画舫依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