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阿凉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又不太懂得说话。”听见李紫玉甚为疲惫的声音，阿凉有些急了，忙解释。“如有说的不合适的地方，望小姐原谅。”
“不，你说的很好。”
这算是夸奖他，还是在讥讽他。阿凉难以判断，毕竟两人一直都未面对瞧过一眼。但他还是听出话中的一丝苦涩。
“我的确不该埋怨陛下的决定，更不该不顾身体任性而为。下回，我会好好用膳。”
“真的？”阿凉一时轻松下来，却忘了矜持，探过身去望了那窗口里面。只见，李紫玉仰面闭目，侧着面对他的玉容上水光滑落。一瞬间，阿凉的胸口抽疼不已。
刚才的话他是说错的。他何来的自信，去劝慰这个无辜女子，牺牲自己往后的幸福与青春，去往未知的凶险之中。他何来的资格，与她道什么大义。这些都太虚伪了。
“李小姐……刚才的话我都是胡诌的，你都忘了吧。”他想反悔，想让李紫玉忘记他刚才的一通大义凛然的说辞。
可惜，李紫玉将他的话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只是这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被阿凉的慌张提醒，李紫玉赶紧抹去了眼角湿润，勉强自己露出些笑容来，才转过身去。她想好端端，不留一丝愁容的模样来与阿凉面对。
只是她露的笑还带着凄苦，更让人心疼了。
“阿凉，谢谢你。愿意来这里宽慰我，你真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吗？
阿凉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称赞呢。但他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即便我知道你心底的秘密，即便会厌恶那段见不得人的事，但还是不得不说，你是个好人。”
对于李紫玉这句有些莫名之语，阿凉心中打鼓。何事是见不得让人厌恶的事呢？忽而，阿凉明白过来。定是他与环璧之事，已经都让李紫玉明了了。
“既然你都知道，你更应该……”
“我应该更厌恶你才对。”李紫玉抢了他的话头，“是的。我是该厌恶你。毕竟，你与环璧偷情之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她自己也无法明白的事啊。“感情之事实在是无法理喻的，自己也无法控制。”对阿凉的感情生的自然，也生的莫名。
“那我希望小姐能只记得之前我不好的那事吧。”阿凉愣过后，冷了脸，“这样对你对我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你希望我只记得你的不好吗？”李紫玉有些难以置信，回问，“忘记我们俩在黑牢之中的共患难？”她相信，危难之际才更显人品。
“那是偶然事故。而且，那次你也是因我与环璧之事才受得牵连。你应该更讨厌我才对。”
似乎，阿凉一再的在与她强调自己与环璧是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不值得她付出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