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慎重起见，方同先是花一晚上的功夫，把所有关于黎曼猜想的部分彻底的梳理了一遍，至少保证了主框架的适用性，然后他才开始着重分析交叉场论底层框架的一般性推论。
一开始，为了尽快解决黎曼猜想，方同在构建交叉场论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向某些有利于证明黎曼猜想的方向上靠拢，这就导致交叉场论有了某种偏向和特异性。
虽然在解决黎曼猜想类似问题的时候显得更加轻便，但用在其他领域的时候就会出现费尔曼所说的死海现象，这就导致交叉场论并不具有普适性，这在传统数学领域是极少见的，从而也让黎曼猜想的证明也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这个问题费尔曼是以私人身份给方同发的邮件，也就是说评审团的其他成员并不知情。费尔曼的意思是让方同尽快弥补这个漏洞，他会尽可能的拖延审稿时间。
对此，方同立刻回了邮件表示感谢，费尔曼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意思了，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就闹得天下皆知了，甚至还有可能单独发表一篇论文来表现自己独到的见解，落井下石在学术界并不罕见。
交叉场论解决黎曼猜想只不过才展现了它冰山一角，想必费尔曼也正是看到了交叉场论的可怕潜力才会主动示警。
的确，交叉场论虽然只是方同妙手偶得，但如果能被很好的运用到各个科研领域，那它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说不定会变成推动整个人类社会进步的助推器，甚至有可能促成大统一场的诞生。
对于它未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哪怕是方同也只能雾里看花，对于它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很难做出一个明确的预测。
要解决费尔曼提出的疑问，方同首先要做的并不是赶紧把波利尼亚克猜想证明出来，这样反而舍本逐末了，证不证明波利尼亚克猜想根本就无关紧要，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交叉场论所隐藏的逻辑漏洞。
这可不比在一篇论文里找一个错别字，事实上，也许交叉场论所使用的每一个结论都能前后自恰，但把它们放在一起就会发生奇怪的化学反应，这跟传统数学证明似乎有些不尽相同，但这也正是交叉场论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方同对着一沓厚厚的稿纸愣愣发神，他已经一星期没出门了，整个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脸上胡渣唏嘘，憔悴不已。
不应该的！
他本想着一两天的时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在给费尔曼的回信中自信的回复道，最多48个小时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一星期过去了，他不仅毫无进展，甚至连他自己都对整个交叉场论都产生了怀疑。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最后不能弥补这个踪迹飘忽不定的漏洞，黎曼猜想的墓碑上必将留下他方某人的名字，凭借国内媒体的尿性，他可能又要出名了。
正当方同凝神苦思的时候，李裕偷偷摸摸的出现在寝室门口，他左顾右望，然后神神秘秘的对方同说道：“桶子，你猜谁来了？”。
“谁呀？这个时候烦我？没看我快崩溃了吗？小心下次再聚餐的时候我不叫你，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沈女神”，方同头也不回的说道，当然这也只是句玩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