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星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你四嫂的意思……是让你来跟我们合伙。”
“你们确定要弄绣品去国外卖？”陈星凌问：“确定干这一行了？”
之前四哥和四嫂先后憋出两三行，换了又换，最终又一一被他们自己推翻。
这个想法是她提的，她自己没有十成把握，也不敢跟他们拍板百分百能成功。
陈季星点点头：“想不到别的……只能听你的。”
朱思雅嘻嘻笑开了，解释：“我觉得凌凌你有经商头脑，你提的建议肯定错不了。昨天你四哥去隔壁村拿了一些传统绣品给我看——我觉得弄得很漂亮！在国外有那种机械绣花，不过没跟你们这边手工绣的这么好看。有镂空绣，还有一些垫高绣——都是机械绣花没法弄的。”
陈星凌惊讶挑了挑眉，笑道：“看来，你们总算认真起来了。”
“那是！”陈季星解释：“之前压根不知道要干啥，自然没法去认真想。现在确定了，就得好好钻研一下。”
朱思雅却仍关注在此行的主题上，问：“凌凌，你要来合伙不？”
陈星凌眸光微动，轻轻摇头。
“我很有兴趣，可是我没什么时间。一来我还要上学，二来偶尔接到一些建筑上的小项目，我还得去帮忙。”
陈季星听得一阵皱眉，道：“搞那些重活儿真不适合你！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就该弄一些跟学习有关的事。”
“哈哈！”陈星凌摇头：“工作不分贵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搞建筑这方面，我和大礼也只是刚刚开始。过去大半年里，我先后弄了三个项目，才总算把整条产业链给捋清楚。工人方面，也有了比较妥当的团队。我虽然是女孩子，力气不大，可我主要负责采购和财务会计的活儿，跟我的专业一致，也算是学以致用。”
陈季星忍不住问：“这一行真那么好？哪有那么多的房子能给你们建？”
“总会有的。”陈星凌好笑答：“这不手头还有两个小项目没开干吗？你们的住房厂房，还有郭厂长的新房子——都是今年春季的小项目。”
陈季星又问：“这样的小砖房又能赚多少？你得想长远些，不要只盯着小钱赚。”
“还是有得赚的。”陈星凌解释：“我们靠的是工人多，工种齐全一条龙服务，速度快且保证质量。莫师傅负责设计和安排工作，章师傅负责带工人，马大礼负责管理工作和木工，我负责采购和会计财务。大家分工明确，干起活儿来很起劲儿。没错，现在接的都是一些小项目，赚得不多，比如马大礼家的那个新房，我们是一毛钱都不赚。工人们的待遇就差不多，得确保他们干活就有得赚。”
“能赚多少？”陈季星压低嗓音：“断断续续去赚……收入也不稳定。”
陈星凌轻笑：“小项目就少赚一些，但我们得坚持下去，只有把一个个的小项目做好，以后才会有机会搞大项目。大项目才能真正赚钱，比如城东的那个大园子，尾款落实下来后，我们清算一下，还是能赚一些生活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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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星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失望。
“我和你四嫂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来帮我们，不止是合伙那么简单。我不在老家好些年了，十几岁就出海，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离开站了十几年的熟悉甲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说到此，他看向一旁的娇妻。
“你四嫂刚刚回国，任何事物对她来讲都是陌生又新奇的。她本来是做酒馆生意，突然让她去做外贸——她也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