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浑然不觉，反而觉得他很麻烦：“我说你什么时候能适应一下，你在这个时间点是不能站起来的，怎么总是忘记啊。”
他耳尖有点红，闷在她怀里道：“我习惯了，忘记没有双腿是什么滋味。”
良久，他听到盛意叹了口气。
“那我就再让你重来一遍吧，这一次，就不去回忆了。”
又听一声响指声，他瞬间闪回学校门口，身上的血污也没了，站在学校大门口神色迷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腿是能动的。
学院门口人来人往，看天色似乎是清晨。
所有学生都从门口走进来，还有女生红着脸冲他打招呼：“二皇子好！”
“二皇子好！”
“啊啊啊啊二皇子好帅！”
封秦筝和封子规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他翻了个白眼，各自离开了。
很奇怪。
平日里面在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会对自己报以嘲笑，嘲笑他今天依旧要坐轮椅上学。
可现在的氛围很不一样。
封云湛站在门口，又见萧鹤青穿着青色学院服朝他扑过来：“云湛！”
他嫌恶后退两步，萧鹤青笑着到他面前：“晚上一起踢蹴鞠吧！我让大哥做了球！怎么样？！”
他疑惑歪歪头，萧清焰和萧清寒肩并肩从他身边擦过：“四皇子，就这么说定了啊，晚上一起！”
萧月狐照着镜子从他面前路过，突然想到什么，塞给他一封情书，坏笑道：“给你看看这个！我妹妹给你写的！”
他伸手接过，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赫然写着四皇子收】四个字。
萧月狐冲他坏笑眨眼：“我偷来的，你可不要跟她说啊！”
萧兰时阴测测地出现在背后，敲了敲萧月狐脑袋：“萧月狐，你又想着欺负盛意！”
他又看向他，神情无奈：“云湛，你要是不喜欢我妹妹，也麻烦你别拒绝的太绝情，她还小呢，我怕她难过。”
说完，萧兰时拧着萧月狐的耳朵走了。
萧月狐痛呼连连：“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二哥！这样太难看了，放开我吧！呜呜呜放开我吧！”
封云湛呆呆地捏着情书，又听一声轻铃响，学院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驾车的是萧行砚。
他掀开车帘，露出里面穿着粉裙子院服的少女。
少女施施然从马车上走下，姿态优雅温柔，捏着包裹乖乖听萧行砚教导。
萧行砚神情严肃：“午饭时不要顾忌钱，要多吃点肉知道吗？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哥哥现在已经找到好工作了，以后都会给你添伙食的，千万别饿着自己。”
盛意乖巧点头：“哥哥也是。”
萧行砚欣慰地笑了：“哥哥晚上来接你，好好上学。”
她垂眉敛目，阳光洒在她侧颜上，温柔得就像是一只小猫，侧目朝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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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封云湛忽然有点紧张。
盛意见怪不怪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情书，瞬间收敛乖乖女的姿态，轻嗤一声：“看来，就算是我重新做一个假设，我的情书也还是会被萧月狐送到你手里。”
封云湛仓皇地将情书藏在身后，语气沉冷：“什么假设？”
盛意拎着包裹优雅地从他身边路过：“假如封云湛从一开始不是残疾，过的是个什么日子。”
她傲然看向他：“看来，幸福好几倍。”
有兄弟，亲人也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身边的追求者是从前的好几十倍，天下第一美男也不过如此了。
封云湛若有所思，看着她从面前走开。
清晨的青竹学院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混杂着学生的打闹和谄媚，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