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晟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在民国初期,官就意味着钱和权,再加上正黄旗的血统,身份更是上升一个档次。
越是这样的家庭,越讲究门当户对。
阿玛额娘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娶一个乡下野丫头呢?!
所以,李宗晟回家刚说完诉求,就被关进自己房间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他也试过逃跑。
爬窗跳墙。
都被逮了回去,一顿胖揍,差点把腿打断。
阿玛更是放出狠话,“你要是再敢跑,我就弄死你。”
李宗晟心说,弄死就弄死吧,
性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于是,便开始绝食抗议。
就这样从早折腾到晚,从初一折腾到十五,从初夏折腾到深秋。
眼见亲儿子日渐憔悴,形同枯槁,额娘第一个撑不住了,
“孩儿啊,你要是真喜欢,那就去吧,阿玛那我来说。”
“真的吗额娘?”李宗晟探出脑袋,两眼放光。
额娘含泪点头,“额娘还能怎么办呢?又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于是,李宗晟终于踏上去太行山的路,兴高采烈地想将刘莺接回城了,
自立门户,娶妻生子。
那个年代,通讯基本靠吼,
再不济就是书信,
电话之类的早期科技产品是给有钱人准备的。
所以,这几个月,李宗晟完全不知山里村庄发生的变化。
于是,刚回来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宗晟一路狂奔,身后脑袋与身子方向相反的刘莺便穷追不舍,他一边回头一边暗骂,
草草草!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倒着跑都能健步如飞?!
远处残阳如血,落日余辉将村庄染红,阴森恐怖中处处透漏着诡异,尤其是李宗晟绕村跑了一圈,竟没见着一个活物,不经意抬眼,还瞧见了土坡上的荒坟。
“宗晟——”
“你为啥要跑?!”
“你不想我?不想孩子吗?!”
李宗晟累哭了,“我特么咋不想,但你到底是谁?!”
“我家刘莺才没你这么可怕呢!”
追逐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望着前面。
本该借此机会逃出生天的李宗晟,莫名其妙地也转回头,怔怔地说,“你、你别哭啊?”
“我最怕你哭了!”
刘莺缓缓转身,将体位正倒过来,两行血泪在苍白的脸颊格外突出诡异,“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你知道我都遭受什么了吗?”
“你回来就跑,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太没良心了!”
李宗晟听刘莺哭诉,顿时心揪得跟什么似的。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解释自己在家几经波折,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这显得多矫情。
“莺儿,我——”李宗晟迟疑地喃喃,“我对不起你,”
“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