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有资格说话吗？
最终，还是钟振鸣摇摇头，给梁思宁到了一杯酒：
“哈哈，老伙计，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改改。”
说着，钟振鸣看了谭梁哲一眼。
这一眼，让谭梁哲缩了缩脖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起身告辞离开。
他知道。
钟振鸣和梁思宁，那是几十年的交情，相交莫逆，而这对老朋友接下来的话，就不是他这个晚辈能听的了。
“这孩子虽然能力不强，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机灵，有眼力见。”
谭梁哲离开，钟振鸣给出评价，随后再次看向闷闷不乐喝酒的梁思宁：
“老梁啊，侄女到现在还肯搭理你，你难道就不会想一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吗？”
“她不想认我这个爹就不认，我也没求她。”梁思宁咬咬牙，闷声说道。
“嘿，你家父女俩还真都是一根筋，话说我记得你也不是属牛的啊，怎么这么倔？”钟振鸣失笑摇头，给自己也填了一杯酒，小抿一口后说道：
“老梁啊，咱们年纪都大了，其实我有时候就怕，万一我先去了，将来没人给你抬棺材。”
“那意思我先去了，你能给我抬棺材？你抬得动吗你？”
“你这个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着占我便宜。”钟振鸣笑骂起来。
让自己抬棺材，那不是说他比自己大一辈了？
不过钟振鸣其实也知道，这是梁思宁在故意岔开话题，当下到也没再继续聊过往，而是看向饭店大门的方向：
“那个孩子……”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梁思宁点点头，满脸严肃。
“不是我怀疑你，说实话我真的有点不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才上二年级的学生，能够掌握高等数学？”
“他做的试卷和草稿本，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就是因为都看过来了，所以我才更加无法理解呀，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孩子？”
“要不然怎么会有神童这个词呢？”梁思宁摇摇头，目光深邃：
“其实我知道，我太急了，太着急了，但没办法，我感觉得出来，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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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我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看到希望！
这四个字，让钟振鸣惊讶起来，他的表情变了数遍：“你的意思是……当年的那个项目？”
“嗯。”梁思宁点点头：
“我们差的太多了，甚至是无法追赶的差距，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我是学数学的，对这个其实不太懂。”钟振鸣摇摇头。
“但差距是一样的，不是吗？”梁思宁摇摇头。
钟振鸣沉默了。
这场沉默，足足维持了十分钟。
终于，钟振鸣抬头看向梁思宁：“你确定，那个孩子有希望？”
“其实我知道，想要追赶，只能靠未来，甚至是需要数十年的追赶，但这个孩子，让我看到了缩短这个时间的机会。”梁思宁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以考核他的，只是数学。”
“数学是基础，而且他说过，他在物理方面，同样自学过，应该不差。何况，他要学的还很多，而我要做的，就是给他尽量铺一条合适的路，让他能够走的更远。”
“这……”
钟振鸣深吸一口气，眼神之中再没有打趣和玩笑，取而代之的认真且严肃。
他清楚，自己的这位老朋友。
认真了！
“行吧。”
终于，钟振鸣叹了口气：
“你这么看好这个孩子，我也理解了，但和人相处这事吧，不是公式和数字，而是要有步骤。”
“接下来，我们得有个计划，一步一步来！”
“希望这个孩子，不是仲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