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着银凤去请郎中。
郎中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人称“狠一刀”。
有人来看病,都是狠狠的宰一刀。
看到穷人,更是一脸的不屑。
看到银凤的时候,他只是淡漠的一瞥,“这也不值钱。”
韩辛儿立刻解释:
“郎中,这是我父亲用上好的纹银炼制的,光纯银就耗费了五十两!”
“呵,五十两纹银就想看病?”他撇着嘴,“算了,看在你们是穷人的份上,给你们包几副药!”
狠一刀走到药柜前,胡乱抓了几把药,包起来。
“呶!药在这里,拿去熬!”
韩辛儿瞪大眼睛,有些气恼的问:“五十两纯银的银凤,就给了这点子药?”
“这还少?你知不知道药很贵!”
韩辛儿气不过,还要再说,韩霆战拉着她:“给娘熬药要紧!”
“真是够狠的!”韩辛儿气狠狠的跟着哥哥走了。
身后传来狠一刀嘲弄的话语:“一个奴、才崽子,脾气倒挺大!小心跟你爹一样喂狼!”
听他竟然侮辱自己的父亲,韩辛儿的脾气倔,忍不住还口。
“你混账!”
韩霆战拉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回走:“救娘要紧!以后再收拾他!”
可是,等他们回到家,看到母亲的时候,却大哭起来——!
他们回到家里,韩霆战拿着药去找药勺熬,韩辛儿则来到母亲的床前。
“娘!”
她轻声呼喊着,却见母亲的身体不再发抖。
咦?
“娘,娘感觉怎么样了?”
韩辛儿试探的将手,放在母亲的额头。
冰凉!
“娘?哥,娘快过来!”
韩霆战刚将药熬上,听到妹妹带着哭泣的喊声,立刻进来。
母亲的脸色依然蜡黄,双眼依然紧闭,牙齿依然紧咬,只是身体不再颤抖了。
他伸手去摸母亲的鼻息,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
“娘——!”
韩霆战惨叫一声,伏在母亲的尸体上,大哭起来。
韩辛儿见了,只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娘,娘她怎么了?”
“娘死了,辛儿,娘死了!”
“死了?”
韩辛儿像是没听懂,眼睛直直的,一副愕然的模样。
“辛儿,咱们的娘死了,咱们再也没有娘了!”
韩霆战哭喊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滚落。
几乎是一夜之间,父亲生死不明,母亲离世死去,年幼的自己和妹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种锥心之痛,如骨附蛆,如刀割喉。
“不——!不会的!哥你看错了,娘根本就没有死!”韩辛儿的哭喊刺痛人的耳膜,歇斯底里。
“她只是睡着了!娘只是睡着了!”韩辛儿说着,猛的拽过韩霆战,凑近母亲。
“你仔细看看,娘是不是睡着了,睡的多安稳啊啊啊——!”
韩辛儿太伤心了,她哭喊的一口气没上来,急痛攻心,竟然昏了过去。
韩霆战连忙抱起她,一手掐她的人中,一手用力的拍打她的后背。
“辛儿!辛儿你不要吓我,你不能出事啊!”
······
三天后,在萧老爹的帮助下,全身重孝的韩霆战和韩辛儿,将母亲的骨灰,暂时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