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飞雪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连连点头:“有的有的!雪儿有愁事!那双鸽子飞去几天了,至今未回,也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会不会饿着、渴着、冻着。还有,这几日忽晴忽雨、忽暖忽凉,榴花树不知会不会被损坏。”
说罢神色黯淡,原是清秀真纯的小脸上笼了淡淡忧愁,让盖楚雁好生不忍。
“好了,甭提这些扫兴事,讲个笑话你听。”
盖楚雁舔舔嘴唇道:“从前,有个县官既没有学问又没有才能,只会拍上司的马屁。一天,知府来知县衙门,办完了公事,知县问知府:大人有几位公子?知府答:犬子二人。知府又问知县:有令郎几位?”
“这一问可把知县难住了。他心想:人家知府还称儿子为犬子,我的儿子该称什么呢?想了半天才答道:唉,我只有一个三岁的王八崽子!”
“哈哈哈!哈哈……”
盖楚雁讲完,两人都笑作一团。
盖飞雪一边按住肚子一边大笑道:“哈!他有一个王八崽子,呵,他有王八崽子!”
两人只顾笑,却没有瞧见榴林深处一双恶辣辣的妒眼,简直要冒出火来。
半晌,盖飞雪余笑未了,道:“你一准儿又是听大哥哥讲的!唉,”
她随即又叹道:“我真的很想念大哥哥。我知道,常听妈妈说起,当初生我的时候多亏了大哥哥,才得以母女均安。否则,冰雪聪明清秀可爱的雪儿我啊,就不知怎样了呢!”
说着作了个鬼脸,嘻嘻的又笑了。
听她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自己夸自己,盖楚雁不禁偷笑。
偏生只顾笑,没留神却被盖飞雪一个撇眼看到了,他立即匆忙的收敛,却已来不及。
盖飞雪小嘴一扁,起身来到盖楚雁身边,又羞又娇跺着脚的轻轻捶他,口中道:“我不依!我不依!二哥哥笑话我!”
盖楚雁忙起身慰道:“不是的!二哥哥不是笑你,是因为嗯因为……”
他一时语塞,支吾着苦想言语搪塞。
盖飞雪扳过盖楚雁的肩头,凑近他的脸,一边捣着他的额头一边顿足撒娇道:“是因为什么?你快说,快说,否则雪儿不依的!”
榴林中“喀吧”一声,似是有人怒极而折断了树枝。
兄妹两人都在笑闹,谁也未曾注意,盖楚雁眼里瞧着妹妹,心里爱的要死,很是想笑还须苦想,真是“痛苦”!
半晌方道:“是因为牙疼!”
“啊?!牙疼?牙疼还笑?不可能,二哥哥骗人!”
盖飞雪更加不依不饶,粉面娇红,双手拧住盖楚雁的耳朵追问不休。
盖楚雁感觉到了盖飞雪的吹气如兰,心里欢喜爱煞,忙道:“不骗人,不骗人!牙疼才应该笑,一笑,牙就不疼了!雪儿妹妹要是不信,等你牙疼时试上一试就晓得啦!”
“真的吗?”盖飞雪将信将疑,轻轻的松开手。
“暂且放过你,若是二哥哥敢骗人,我就叫九道人羞你!”
“行,行,怎么着都成!可是,雪儿妹妹你什么时候牙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