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命秦娘子将丢失的发簪样式详细描述出来,是一只银镀金镶珠宝蝴蝶簪。
秦夏芸出去后,沈翊宁又接着补充:“这秦娘子与顾娘子因为争都知的名号,素来不和。不过今夜顾娘子没有入席,应该与她无甚关系吧。”
“今日你去诊治的便是这顾娘子?”李钰冷不丁地问道。
“正是。”
“你常来这延庆阁?”
“阁中娘子多有妇科疾病,嗯,妇人之疾,我常来诊治。”
沈翊宁如实回答,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位便是张如枫。张娘子进来时双手轻揉着帕子,有些惴惴不安,面上羞怯,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连沈翊宁都觉得她楚楚动人,想要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沈翊宁发现李钰面色不改。奇了怪了,不是说这齐王殿下最爱美人了吗?
“奴家、奴家是凉州人。年幼时父母双亡,姨母便将我卖给延庆阁的周妈妈。此后一直在此学艺。周妈妈怜我年纪还小,原本今日是不用出席的,是滕刺史亲自点了我的牌子,我就跟着阿芸姐姐前来。请、请王爷明鉴,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说着便流下了几滴玉泪,天可怜见。
接着便是凉州府衙的长史董文柏、司马曹荣和别驾张恒。他们二人说法相似,皆道滕公平日里爱吃些丹药以求长生,素爱喝酒,常常能够喝上几大壶,面色潮红,不过第二日也无事。
可是当问及丹药的出处时,三人说法不一。
董长史说自己虽然是滕公的幕僚,不过滕公骄傲自负,固执己见,两人常常意见不合。滕公与曹司马都爱求天问道,所以往日里滕公与曹司马更加相熟,二人还同去过凉州最负盛名的玄真观求天问道,想必是那时结识了神通广大的道长。
而曹司马却说,虽然腾公常常与自己一起同行去过玄真观,不过后来有一高深的老道长将滕公独自请走,从此二人分开问道。那次之后,滕公总是满面春风,与自己也渐行渐远。
张别驾满脸愁容地吐槽道,自己虽身为凉州别驾,可是滕公大权独揽,自己是说不上话的。自己也曾与滕公和曹司马同去过玄真观,不过只是在门口等候,其它的一概不知。听闻滕公连围剿土匪的事情都会与那道长商量。
沈翊宁皱着眉头,心中愤慨,果然凉州这几年越来越衰败颓废是有原因的。
李钰又带着沈翊宁回到暖阁,细细翻找每一处地方,都一无所获。
沈翊宁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搜身。
“王爷,还有滕刺史.....”
李钰拉过沈翊宁,立刻转身跑向旁边的小厢房。
“请沈娘子跟紧本王,此处或有危险。”
小厢房的门虚掩着,侍卫已经昏倒在地,房中还残留着迷魂香的味道。
滕弘下身的衣袍散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李钰估摸着时辰,想来已是深夜,今夜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虎归山,静观其变。遣散了众人,暗地里吩咐康铭康泰等人分别跟着董长史、曹司马和张别驾三人,静观其变。
再次探查滕弘的病情,脉象比起之前稳定了许多,沈翊宁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沈翊宁此时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李钰今夜要留宿延庆阁,那自己该如何,凶手若是还在阁内,自己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