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序并未回继续回应温一的话，可看着她的目光却越来越有意思。
温一只是有个倾诉的人，将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想法倾诉出来之后，温一内心也没有那么大压力。
她目视前方，见对方没有回答，便想着这个话题也就此终结。
然，就在温一没打算继续说话时，身边的男人突然单手撑着椅背整个身体向前倾，脸逼近温一。
这张脸，充满可怖的疤痕与烧伤，突然的近距离，对于视觉和心理上是一个很强烈的冲击。
温一有被吓到。
男人的脸不断靠近，伸手捏住温一的脸颊，仔细查看。
温一有些抗拒，“你想说什么？”
“你挺坏的。”顾淮序给了结论。
最开始，顾淮序需要在温家两姐妹之间选择一个当幌子，温歌与温一之间，他还有待观察时，温一便主动送上门。
从第一眼开始，顾淮序就知道，温一不是脸上看着这么温柔无害，骨子里和自己是一样的。
阴暗的。
如若是以前温一被人这么说，一定会反驳的，她一直在家里乖乖听话，帮助家里，帮助温歌，就是不想被人指责说是不是好姐姐，不想被父母指控说是自己是一个坏小孩。
可现在，温一早就释然。
好姑娘到最后，只是得到一个‘好’，所有一切的牺牲、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可‘坏女孩’一直可以随心所欲，拒绝不想要的。
温一扬了扬下颚，“我是挺坏，二爷才看出来吗？”
“我在思考，你这么坏，会不会未来有一天算计到我头上呢？”
“那就不一定了。”温一如实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会为了脱离御庭园，布一场更大的局。”
“我挺期待还天到来。”
顾淮序松开温一，坐回旁边的位子，嘴角勾着挺惬意的笑容。
挺满意温一这么坏的。
他很喜欢。
温一感受到身边人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温一就不太明白了。
一般情况下，是人都喜欢温歌那样漂亮高贵的女孩子，更不会对于放话要算计自己的人有什么好脸色好心情。
可这人……
温一捉摸不够。
可一想，如果御庭园顾二爷能够给温一琢磨透了，那么他就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顾家二爷了。
现在顾二爷对于温一来说，更像一个替身。
一个顾淮序的替身。
每当温一看着顾二爷的眼睛时，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阿序，温一也想过，既然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双跟阿序这么像的眼睛，为何不能把他当成阿序的替身的呢？
能够让她的思想有所寄托，让她因为想一个人发疯到窒息时，有个人可以代替这份想念，缓解她的窒息感。
挺好的。
温一侧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弧度。
“二爷，我明天一早会回温家，这段时间可能会一直在温家和老家之间，因为要处理好外公外婆的葬礼。”
顾淮序侧头与温一目光对上，心里奇怪于温一的乖巧宝贝，更是在跟温一目光对上时，感受到温一眼里的笑死，顾淮序奇怪的挑了眉头。
这女人，心情不错？
温一的确心情挺好，坐回位子的时候，靠在椅背上，歪头往顾淮序肩膀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