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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耿直耿良,燕观礼台

除隆隆马蹄声外再无他声。

不多时。

千余名燕王士卒于四方观礼台前彻底落定。

一身着黑色甲胃,将领模样之人则快速带着数十人直奔校场点兵台而去。

片刻后。

校场点兵台下十余架偌大战鼓被人重重擂响。

也不知是因战鼓本身之缘故。

还是因四方观礼台建设之缘故。

自偌大战鼓而出的低沉且庄严的鼓声竟隐隐呈环绕之势。

不知过了多久。

战鼓声终停。

偌大的燕王大营,校场内外皆寂静无声。

“恭迎燕王殿下王驾!”

就在校场内外皆寂静无声之际,千余名燕王士卒集体面南抱拳恭迎。

震耳欲聋的恭迎声中。

一辆三辕青篷马车在百余名精锐士卒的拱卫下。

不徐不疾地驶入校场之中。

径直地朝着点兵台行去。

“吾等恭迎燕王殿下王驾!”

“吾等恭迎燕王殿下王驾!”

“吾等恭迎燕王殿下王驾!”

伴随着三辕青篷马车不徐不疾而入。

原本寂静无声的四方观礼台瞬间爆发出直冲云霄般的恭迎声。

许璟祈定神望去。

果不其然。

四方观礼台中尤数东西两方恭迎声最为震耳。

百余息后。

一身墨玉色亲王常服的许奕不徐不疾地自三辕青篷马车而出。

随即在数名将领的陪同下,缓缓登上了点兵台。

与此同时。

随着许奕身影的出现。

校场东西两方观礼台处的恭迎声愈发地震耳欲聋。

且两方观礼台上所坐之人面色愈发地狂热。

见此一幕。

许璟祈不由得心中一凛,随即条件反射般侧首看向身旁许锡林。

只见那许锡林面色不知何时竟苍白了些许。

校场点兵台上。

许奕双手微微下压。

近乎狂热的东西两方观礼台迅速安静如初。

见此一幕。

许璟祈、许锡林二人不由得再度对视一眼。

似是心神震撼之下,再难伪装般。

此番二人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惊骇之色。

且惊骇之中似乎隐隐掺杂着些许担忧之色。

.......

.......

校场点兵台之上。

待四方观礼台彻底安静如初后。

许奕缓缓落座于太师椅之上。

而再其身后。

问心首领、问心、耿直、耿良各持一杆长武器笔直而立。

暖阳照耀下,四副甲胃瞬间反射出道道幽冷光芒。

辅以长枪寒芒、铁面狰狞后,端的是气势威严。

而其中又属身着黑漆顺水山文甲的耿良最为夺目。

归根结底。

四人中唯其手持一杆长槊,余者则皆是长枪。

“汪敬伯。”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沉声道。

“末将在。”

立身于许奕一侧的汪敬伯闻言瞬间出列抱拳行礼。

“传令悬旗持号。”

许奕沉声吩咐道。

“遵令!”

汪敬伯抱拳复行一礼。

随即转身走向点兵台一侧。

“燕王有令!”

“悬旗持号!”

汪敬伯立身于点兵台一侧朗声道。

“燕王有令!”

“悬旗持号!”

“燕王有令!”

“悬旗持号!”

“燕王有令!”

“悬旗持号!”

其声经一众传令兵之口迅速朝着校场四周散去。

不多时。

位于四方观礼台下的千名士卒迅速悬起号令之旗。

并自腰间取下铜皮大喇叭。

一手持旗,一手持号。

“回禀燕王。”

“悬旗持号毕。”

汪敬伯抱拳行礼朗声回道。

“请大纛!”

许奕沉声下令道。

“遵令!”

“燕王有令!”

“请大纛!”

汪敬伯抱拳相应,随即再度朗声道。

“燕王有令!”

“请大纛!”

“燕王有令!”

“请大纛!”

“燕王有令!”

“请大纛!”

其声经千人之口以及千号相传。

清晰无误地传递至每一个观礼之人耳中。

“重头戏终于快到了。”

一方观礼台之上。

许璟祈、许锡林二人再度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

显然。

许璟祈、许锡林二人虽同不解许奕为何相邀。

但此番前来却心怀同一目的。

即,一窥燕王大营‘虚实’。

若按照大周军伍礼制。

传令奔四方、主将入点兵、悬旗持号、请大纛等礼节过后。

便是那三军入校场!

话音落罢。

许璟祈、许锡林二人相视一笑。

随即同时侧首向下望去。

入目所及赫然正是数名士卒肩抗扛大纛不徐不疾行来之身影。

西方观礼台处。

一身湛蓝新衣的严金柱望着下方缓缓行去身影。

不由得瞬间满脸涨红之色。

“老婆子,快看!咱儿子!走在正中间那个是咱们儿子啊。”

“二儿媳,快看,南星,那是南星。”

“东新、大儿媳,快看!走在最中间的那个是你们弟弟。”

“良喜,快看你叔,快看你叔威风不!”

“亲家,快看!走中间那个是我儿子!我儿子!”

严金柱惶恐天下人不知般,满脸激动地嚷嚷道。

直看的一旁杜老爷面上带笑,心中却暗暗生羡。

其子杜继杰与那严南星同为伯长之职。

却一个至今仍未露面,即使露面恐也只能混于众人中。

而另一个却可随纛而行,尽享万众瞩目。

此间差距当真是天差地别。

如何不令杜老爷心中升羡。

‘咳咳。’

“老严啊,那走在中间的也是我女婿啊。”

杜老爷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人如其名安安静静的杜宁静后,满脸笑意地相答。

“啊对对对,我儿子,你女婿。”

严金柱微微一愣,随即恍然道。

“爹。”

就在严金柱与杜老爷‘高声畅谈’之际。

严东新与真正的杜家千金不约而同地扯了扯二人衣袖。

“爹,小点声,就咱们这儿最乱。”

严东新低声劝说道。

“放屁。”

“你没看那边都哭上了,那边不比咱们这边乱?”

“再说了,老子夸儿子,天经地义。”

严金柱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不满道。

‘愕。’

严东新闻言呆愣数息,随即抬头望去。

一望之下。

严东新浑身上下瞬布鸡皮疙瘩,神情亦是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来。

只见其正对的东方观礼台上。

数不清的白发老卒互相搀扶着自观礼台起身。

眼含热泪地面朝那尚未展开的燕王大纛无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