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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再遇俞青义,诛杀伪金丹(大揭秘,万字大章,求订阅!)

“你要出去?”

云海棠不解道。

陈平点点头,望了一眼静室的方向,俞玲春还在里面闭关冲击练气八层,轻道:

“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太多时间。”

云海棠在陈平脸上看到了冷静,但也看到了不简单,她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陈平不是去猎兽这么简单。

可随同的邻里卞亮才筑基初期,应该不至于让自家男人忧虑才对。

她上前一步,凝重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们同甘共苦。”

陈平望了一眼还在飘落的满天鹅毛白雪,冷静道:

“你去了,这事就做不成。对方是冲着我一个人来得。”

“不碍事,我自有分寸。”

此一战,无法逃避。

与其让对方依然在暗地里窥探,自己则随时胆战心惊。还不如趁早解决麻烦,才好安心修行。

就算是火海,这一趟,他也得趟过去。

陈平没有再多说什么,在云海棠的目送下,迎着大雪,嘎吱嘎吱地踩在雪地上,快速出了城。

在城外和卞亮汇合上,然后御剑起飞,嗖地一声冲天而起。

“陈道友,我等先从南面寻觅如何?”卞亮若无其事道,心中却抑制不住地狂喜。

他等这一刻等了数月。

也战战兢兢地忙活了数月。

如今是冬季,万物凋零沉寂。但在他看来,是他的收获之季。

陈平眯眼道:

“正合我意,那就去南面。”

南面好。

南面便是连云城。

陈平御剑快速飞行,眼底下的森林到处都覆盖了一片厚厚的积雪,完全看不到翠绿之色。

放眼望去,仿佛飞行在雪原之中。

“陈道友…”

行至半路,卞亮开始有些吃力,他惊讶于陈平的灵力居然如此浑厚,御剑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不得不出声想要让陈平慢一些。

闻声,陈平突然转身,提起灵力,猛地大吼一声:

“啊!”

与此同时,长剑出鞘,顺势一剑将因神魂恍惚而从飞剑上跌落下来的卞亮洞穿身体,彻底了结了卞亮的生机。

筑基五层的自己杀筑基初期,几乎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随后一手探出,将已经下坠中的卞亮的尸体临空摄取过来,扔进自己的储物袋。

头也不回,继续往南面飞。

现如今的他接近筑基六层,灵力浑厚,御剑术满级,御剑速度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一个时辰少说御剑一千里。

一個半时辰之后,陈平出现在了昔日生活了多年的连云城之中。

未曾想当年匆匆一别,再次回来,已经是将近二十年之后。上一次的诛魔之战,陈平也仅仅只是路过,并没有进入连云城之中。

此时的连云城早已物是人非。

城中长满了树木和荒草,屋舍东倒西歪。大雪覆盖之下,完全没有还有活人存留的生活痕迹。

陈平御剑在他自己当初居住的屋舍之处落下。屋舍早已坍塌,院子里长满了各类植物杂草,院墙上的草如同梳了中分一样在大雪的压坠之下向两侧垂落。

院中之景在大雪的覆盖之下仍然依稀可见。

物是人非啊。

想必当年大迁徙之后,这个城不少修士已经迁徙走了。

至于那些留下的人,到底是等来了其他宗门的救援,还在在此自生自灭并最终沦为妖兽的粮食,陈平不得而知。

但可以想象的是,此时的连云城应该没有活着的修士或凡人。

陈平从一处倒塌的墙体缝隙中弯腰往里钻了进去。

里面是他当初生活过的地方。

仿佛依然可以看到自己当初坐在窗台前挑灯画符的背影,看到了自己在练功房苦修的影子,看到了自己和俞玲春依偎低语的模样。

那个时候,为了能多赚一颗下品灵石,他都得精打细算半天。

想到这些,陈平不仅哑笑。

而如今,这里面到处都是灰尘,是蛛网,甚至还有一些植物藤蔓。

陈平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破败的椅子,他拍了两张清洁符,将椅子清理干净,然后提着椅子重新钻出内屋。

在院子里放下椅子,就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候着。

扭头看了看。

旁边的屋舍,就是当初俞玲春和俞青义爷孙俩的生活居所。

一指香之后,一个人影由远到近,最终出现在了陈平的面前,和陈平隔着数百米站定。

“陈道友倒是个怀旧之人,挺会挑地方。”来人笑道。

气势浑厚,一身魔气。

陈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冷冷地望向来人:

“二十年了吧?怎么样?魔修的吸引力就这么大么?”

来人弹雪花的手一滞,愣了一下:

“哦?此话怎讲?”

陈平微微抬头,不屑道:

“怎么?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承认吗?”

“所以,我应该是叫你魔修堂主?”

“还是前辈?”

“又或者,直接叫你…俞青义?”

来人心中巨震,目光变得冷冽,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自己的脸一阵搓捏,恢复了自己的真面貌——

——俞青义。

俞青义哈哈大笑道:

“哈哈,倒是小瞧你小子了,居然让你给猜到了。猜到了还敢来,胆识倒是不错嘛。”

“叫我俞青义?难倒不应该叫我爷爷吗?”

陈平波澜不惊。

只是静静地和对方隔空相望:

“一个将自己孙女当成工具,用其性命来换取自己突破境界的可能性。这样的人,也敢自称一声爷爷?”

“这两个字,你不配。”

俞青义完全没有恼怒成羞,反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而后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陈平:

“哦?看来你知道不少嘛。说说看,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作为回报,你的问题,我同样有问必答。”

俞青义不急。

陈平则同样不急。

他先到一步,九幽七彩蝉已经在连云城外围巡视,他需要等九幽七彩蝉传回来消息。

确认外围的安全性。

除此之外,陈平还需要从俞青义嘴中套出他想要知道的真相。

俞青义对此事谋划数年,又一直身在暗处,自然知晓陈平的修为,俞青义敢来自然修为不会低。

陈平知道自己的青芒剑不一定能击杀俞青义,他需要做好使用符宝的准备,而符宝一旦使用,连着俞青义的神魂都会跟着湮灭,连招魂的机会都没有,这是‘青蚨子母蛟’符宝的特点。

所以需要提前问清楚。

陈平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叫了无数次‘前辈’的老家伙。

近二十年过去,俞青义依然是原来的那张脸颊,容貌没有多少变化。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浑厚了无数倍,显然已经突破至筑基期。

陈平忍不住回想起一些往事。

最终,只是淡淡道:

“在连云城时,便已经察觉了你的多处不正常。只是那个时候实在想不通背后的逻辑,没有去怀疑罢了。”

“首先是你的死便很蹊跷。当初的你练气九层,是连云城修为最高的修士,你混迹修仙城数十载,又有俞玲春这个孙女在身边。虽然为人侠义,可何至于磅礴大雨之天替无关道友外出寻人?”

“就算这归功于你的侠义之心,勉强可自圆其说。可后来传回来的死讯同样不正常。”

“从传回来的死讯来看,你是死于二阶妖兽之手。那时候我对二阶妖兽知之甚少,可当我筑基之后亲自面对妖兽时我才知道,妖兽都有领地意识,其在沉睡时会刻意释放威压,以便不被其他妖兽闯入领地,除反倒是活动中的妖兽才会收敛气息。”

“你一个练气九层修士,应不至于完全感知不到这种威胁性。为何不提前避开?以至于被妖兽袭击?这不太正常,太不合理。”

闻言,俞青义若有所思点点头,可又不服道:

“说老夫急于救人这一条不太合理,我认了。可妖兽这里,这不算什么吧?当初连云城被妖兽过境,到处都是妖兽的气息。老夫当初寻人心切,忽视了这一点也未尝不可吧?”

陈平淡淡道:

“这只是其一罢了。还有,当初在你遭厄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西区各个家族中担任习武教习。”

“可据说我知,你以前从不当教习的,至少我在宁府任职家丁的数年内,从未见过你去教剑。”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去打探我的底细吧?”

听到这话,俞青义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样的举措你都会去怀疑,哈哈哈。没错,确实是去打探你的底细。”

“我需要知道你的家世如何?对外界的了解如何?修为如何?只有你对外界一无所知,才能不识破我的计谋,只有你的修为进阶不错,才适合作为我谋算的对象。”

“不过,当初连云城生计困难,莪去做一些以往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吧?”

陈平冷笑道:

“确实不算什么,可我后来和俞玲春在一起之后了解到,即便是连云城最艰难的时候,你们其实并不缺钱。”

“哦。”俞青义颔首点头:

“还有吗?我倒要看看老夫还有多少疏忽之处。”

陈平回忆往事,波澜不惊道:

“诛魔之战前夕,同道们曾取道连云城,并在外围留宿一夜。当初我来过你的坟墓祭拜。可却发现坟墓上有新清理过杂草的痕迹。”

“那时的连云城哪还有活人?况且,即便有活人,那个时候也是朝不保夕,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死的够多,谁还有心思来给你清理坟墓?”

“当初我确实以为是其他道友仰慕你生前的为人,特意过来为你清理杂草。可后来的种种事项串联起来,我知道这多半是你自己心理作祟,自己跑过来清理的吧?”

俞青义愣了一下,苦笑一声道:

“这等小细节都能被你勘破端倪,如今看来,当初确实没看错你。不过,你这所有的都只是一些猜测?”

“如果仅仅靠这些猜测我没有死,那未免太草率了吧?”

“这些确实都是一些微末足道的小细节。”陈平沉声道:

“不过,当后来一件事的发生之后,这所有的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就变成了强有力的支撑。那就是——当初的诛魔之战之中,我再青云宗糜战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你已经转投魔修,改修魔功,可那熟悉的动作,步伐,无法改变的目光,甚至身上若隐若现的熟悉的气息,无一不昭显出那就是你——俞青义。”

“我对你太熟悉了,俞青义。”

俞青义恍然大悟,眯眼想似回忆着什么,叹了一口气:

“唉,那次确实是我失误。当时就是心太急,一心想着对你的实力一探究竟,不曾想被卷入到了战场之中,暴露了气息。”

虽说俞青义一直在暗,陈平在明。可陈平很少显山露水,俞青义自己并不能很好地掌握陈平的真实水平如何。

却偏偏又不能及时对陈平下手。

便想着观摩一下陈平的战斗,特别是濒临绝境下的战斗最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实力。

诛魔之战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不曾想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然后呢?”俞青义迫不及待地问。

陈平摇了摇头:

“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如今的青云域之中,有多少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

俞青义没有回避据:

“据我所知,不少于10个。当然,师尊的手笔,我等无法知晓全貌。”

俞青义知道,今日一战,即便自己不自负,也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说真话假话都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谁?”陈平忍不住追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推测,只能算一个,轮到你回答我了。”

“知道我还活着,然后呢?你没有怀疑过俞玲春?”俞青义迫不及待。

他非常想知道自己长达数年的谋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若有可能,下一次改正。

…老狐狸…陈平暗骂。

解答道:

“在知晓你还活着之后,我确实怀疑过俞玲春,特别是回想起她曾告诉我关于她身世一事。”

“她六岁离开故乡,随着你外出求仙修行。按理说六岁已经是记事的年龄,可她不但记不清故乡所在,连爹娘也没有多少印象,甚至连村落的名字都不记得。这就很很不像真话。”

“可我仔细观察过,她不是会逢场作戏之人,反而是有一颗纯真的心。所以我断定她同样是个受骗者。”

陈平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俞玲春眼眸里的那股纯真是永远做不了假的。

这个姑娘,眼里只有他。

又怎可能参与到一场骗局之中。

“哼。”俞青义冷哼了一声。

“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夺舍计划,在魔尊手上,到底起到怎样的作用?”陈平没等俞青义多说,乘胜追击问道。

俞青义犹豫了一下,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说与你听也无妨。如今的迷雾大阵已经被外界的真君施展了秘术诅咒,可阻止青云域中的修士彻底堕入魔道。”

“而夺舍之计,正是打通迷雾大阵之暗阵、破除秘术诅咒的钥匙所在。”

陈平浑身一震。

有一股恍然大悟之感。

原来如此。

夏侯风曾怀疑璎珞内媚之体是魔修悄无声息打入修仙城内部的一种方式,陈平当时只觉得不应如此,但始终不知道这种批量化、有预谋的夺舍其意义何在。

原来居然是一把钥匙。

一把让青云域修士再次入魔的钥匙。

俞青义没等陈平多想,又发问:

“你是怎么知晓我算计于你的?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俞玲春就是璎珞内媚之体的?”

“当初选中你之前,我曾去宁府暗地里调查过你,你出生在青云域的凡间,家族亲属早已一个不存,你无亲无故,从未去过青云域之外的地方。”

“而且修为低微,绝不可能从俞玲春的胎记中知晓她就是璎珞内媚之体,而且从刚开始和俞玲春结为道侣的那几年你所表现出来的迹象来看,你确实不知道才对。”

陈平回过神来:

“确实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我两年遇到一个修士,从他口里得知了璎珞内媚之体一说,更加得知了璎珞内媚之体女修的胎记一事。”

“谁?”俞青义目光一冷。

陈平冷冷地回敬了他一眼:

“这是第二个问题。”

“启动迷雾大阵上的暗阵,需要多少璎珞内媚之体?是如何起作用的?是璎珞内媚之体被成功夺舍之后的魔修起作用?还是璎珞内媚之体的女修起作用?”

俞青义收敛了目光中的冷冽,缓缓道:

“这是很多个问题,我只回答是一个,6个。”

6个?

只需要6个,却在落月城中布置了至少10个。

考虑到还有一些原本布置在青云域周边外宗,这一次没有进入青云域;还有一些提前死了的...

嘶。

魔修为了图谋青云域,布局不可谓不大,图谋不可为不深远。

下的成本也够多。

而自己,很显然歪打正着成为了这一盘棋局中一颗不起眼的小棋子。

“即便知道了俞玲春就是璎珞内媚之体,又如何就敢肯定我就是幕后的黑手?”俞青义眯着眼问。

如何知晓?

陈平冷笑道:

“这还不明显吗?是谁将俞玲春送我到我身边的?又是谁在装死?”

“是你啊,俞青义。”

“当然,这并非绝对。直到我去了一趟凌霄宗的藏经阁。”

“在那里得知,通过这种法子夺舍,想要顺利实现夺舍,最好能让这个被夺舍之人与自己是有血脉关系之人。若如不能,则最好让女修与自己有血脉上的联系,如此才能保证更好地完成夺舍,夺舍后才能更好地利用这具身躯。”

“到了这个地步,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吗?”

俞青义闭上眼。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长达二十年的棋局,还真是一步出错,步步漏风啊。”

“所以,既然知道了璎珞内媚之体,就必然知道俞玲春身上被冻结的体质被解冻之后的状态变化如何?并进而猜测到什么时候是我准备出手的时机?你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确实如此。

知道璎珞内媚之体之后,陈平便取掉了当初误送给俞玲春的那件催生后天内媚之体的玉佩(从慕容婉身上得来,催生出来的内媚之体并非璎珞内媚之体,价值不同)。

就是为了避免某一天俞玲春身上的秘术被施展秘法之人解除秘术,体现出真正的状态之后,被陈平自己误以为是玉佩起作用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的举措,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俞玲春自己并不觉察。

甚至当俞玲春发现自己更为内媚之时,也只是归咎于自己对陈平越来越依赖的缘故。

并没有多想。

对于陈平,在前段时间却敏锐地觉察出了俞玲春的身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