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路峙，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二十二岁的路峙，这会儿你应该已经当上小总管之类的了吧？那就祝你赚好多好多赏赐，活得富有！”
“二十六岁的路峙，二十六岁，你就遇到我赵年年啦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忙，好好活着。长长久久。”
说着说着，赵年年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忘了给你买生辰礼物。不过，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路峙听着听着，红了眼眶。
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努力地克制着，不让它落下来。
“年年……”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阉人。”路峙的话说的有些艰难。
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值得你如此待我。年年，你若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赵年年一头雾水。
“后悔什么？”
苦涩一笑，路峙放下筷子抬起手来，想摸一摸赵年年的脸颊，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站起身来，眼尾泛红，一脸认真。
“我给不了你正常的生活，也给不了你孩子，你，若是后悔跟着我，我可以想办法送你走。”
趁着现在他还有能力，可以护着她。
趁着她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
原本这些话，路峙并不打算说出口，但是看了赵年年之前在看的话本子，再加上这满满心意的长寿面，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年年，我路峙从八岁就入了宫，被欺凌，被毒打，历经生死。若是没有那些阴狠手段，就活不到现在，世人怕我，恨我，惧我，你若是……我不怪你。”
这会儿想到奚朔说的话，路峙一颗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住，有些无法呼吸。
身为淤泥，怎可对鲜花存在幻想？
哪怕是那种渺小的，短暂地偷来的欢愉，也是不该肖想的。
他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将赵年年留下。
被路峙这一番话说的一头雾水的赵年年，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你赶我走？”
合着她刚刚绞尽脑汁想了那么多的话，说出来都没有用？这人想将她送走？
送走了，她还怎么攻略？
路峙忍着心中的情绪，不说话。
但是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思绪。
赵年年怒了，一拍桌子，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上前八爪鱼似的就攀在看路峙的身上。张口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隔着衣衫，尖尖的牙齿咬住皮肉，衣衫被红色泅湿，逐渐晕染。
“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摇头，路峙抬头仰天，止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
“不是的。”
他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人，是他配不上。
那种真诚的笑颜如花，应该被值得的人捧在手心，而不是他。
“路峙你骗人，你说好了要做我的靠山的！”
肩膀上的痛哪里抵得上心上的痛，路峙眉头都不皱一下，只犹豫着，伸手揽住了身上人儿的腰肢，免得她掉下去。
眼眶红红——
“年年，我配不上你。”
抱着的人，赵年年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颤抖，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人该是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她不过是看个话本子，煮个面，就扯这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