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白羽做好了伪装，混迹在一间酒楼内。
“客官，您的饭菜。”
小二将最后一盘菜放在了桌子上，转头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白羽则是坐在这里，慢慢地吃着东西。
之前，先行逃离之后，白羽又一次折返，伪装了一下之后，成功混入到了城内。
不过说来也怪，那位城主，似乎很有自信。
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魔头混入城中。
城门口，还是如同往日那般大开着。
白羽只是稍微排了一会儿队，稍微做了一些伪装，就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随便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点东西。
城内普通人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甚至完全看不出来昨日有一位魔头险些入城的恐慌。
就在白羽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的时候，周围的人，开始聊了起来。
三五人在茶余饭后，总是喜欢聊一些热门话题。
这一向是优良传统。
“你们听说了吗？就在昨天，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在城外与城主打了一架，据说被城主给击败了，落荒而逃。”
“这消息，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昨天，我正好从城外回来，刚好看到了那魔头的样子！”
“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竟然见到那个魔头了？那魔头，长什么样啊？”
“我跟你们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家伙！那个魔头，身长九尺！人高马大，双手过膝，一头赤发如同火焰！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白羽听着这样离谱的描述，正在夹菜的快子也是顿了一下。
“还好我胆子大，偷偷瞄了一眼，就是这样，昨晚回到家里之后，也是大半宿都没有睡着！”
“嘶…那也太可怕了！”
“听他在那里吹，那魔头，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通缉令上都画着呢！之前一直在城门口那里张贴着！”
这时候，一个人戳穿了先前那人的谎言。
“要说这个魔头，据说啊，他是在关外修炼百余年之久，茹毛饮血，才有了那样的实力，入关之后，在那叛军的领地之上，四处食人修炼魔功，引起了叛军的注意。”
“还有这种事情？但是…为什么那些叛军不去直接把魔头围剿了呢？怎么还能让那魔头找到机会将叛军大将给杀了啊？”
“且听我细细说来，当时，叛军与我们大唐的大军正在僵持，于是那位叛军大将，便想要招揽这个魔头，但是…那可是在关外茹毛饮血的魔头啊！当下，那位叛军的首领便被杀死！”
“据说，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魔头一人应对数万大军…”
总而言之，过程突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囫囵吞枣式的杀戮。
“这魔头，属实可怕！”
“若是让家伙进入城内，恐怕我等也和那十万大军一般，成为枯骨了啊…”
“……”
众人在听到了这般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也是不由得后怕。
好在城主击败了魔头，保护了他们的安危。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关心后续。
“后来呢？那魔头为何又要伤我大唐军队?”
这也是白羽一直关心的问题。
按道理来说，他杀死了史成东之后，那里的叛军应当是无头苍蝇的状态，甚至可以说士气低落。
怎么可能阻挡唐军？
根据流传过来的这些谣言，难不成有什么变故？
这会儿，白羽也是竖起了耳朵。
虽然这人嘴里的消息挺离谱的，但是好歹也能有一点点参考价值吧。
“那叛军将领阵亡之后，我大唐将士自然是势如破竹，直到，遇到了那个魔头！以一人之力彻底凿穿我大唐军士，甚至副将都被其所伤，不过据说那魔头在那一战之后，也是伤势惨重，一身实力十不存一。”
“所以啊，在那之后，我们的大军依旧无法收复叛军的领地。眼看着，就要开春了啊…”
白羽听到了最后。
面前的饭菜，也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结清了账，顺便住了下来。
当时，他第一次见到史成东的时候。
史成东曾经说过，白羽不会杀他。
但是他错了。
白羽以为，杀死史成东这个最高的将领之后，叛乱就会被终止。
他错了。
就算是史成东死亡，但战争依旧没有停止。
大唐和叛军，依旧是在僵持。
所以……
他做了无用之功吗？
还是说，事实就像是史成东说的那样，大唐，不会让叛乱就这么终结，这个国家的掌权者，需要这样的僵持？
白羽不知道，但是眼下，莫名其妙被人泼了一身这样的脏水，却没有办法还击，并不是他的性格。
想要找到幕后的主使者，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原因。
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他会找到安史之乱的其中一人，也会到达长安。
弄清楚一切。
白羽抱着这样的念头，睡了下去。
……
“老刘头，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好吃的呢？”
厨院外，守夜的家丁看到厨房之中灯光亮起。
门也大开着。
厨房内，还有一个人在忙活着。
通过背影，他知道，这是厨院里的老刘头。
做菜的手艺那是一绝，听说当年是跟着夫人一起进来的。
几十年了。
而且为人和善，这些下人关系都很好。
家丁走到了厨房之中。
闻到了一股异香。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而老刘头则是在桉板上切着什么东西，根本没有回答这个家丁的问题。
于是家丁径直走到了锅台前。
大火烧的正旺。
大量的水雾透过锅盖，不断地冒出来。
锅里，正是那股异香的来源。
“老刘头，你这一天到晚的怎么弄出那么多好吃的？我之前按照你说的那个菜谱，让我家媳妇儿做了一下，感觉跟你那味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家丁一屁股坐在了灶台前的小凳子上，自觉地往锅下添着柴火。
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依旧只能听到菜刀与桉板相撞的声音。
“话说这火需要一直这样旺吗？”
“嗯，需要一直烧下去，等到了明天，就好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秘制酱料吧？能给我匀一点不？”
“可以啊，你要的话，那就给你吧。”
“真的吗？谢了啊！我家里还有亲戚送的一些山货，改天给你拿过去。”
“不用了。”
“客气什么？应该的。”
“锅里的东西不够了，得添一点。”
“这样啊，需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家丁说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在身上擦了擦。
“进去吧。”
“进去？”
家丁疑惑地看着老刘头。
“进哪儿？”
老刘头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