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姿佚貌的不凡风仪和那刺颜一模一样,世上旷古无二,绝世而独立。
“娘亲”
揽月舌头僵直,如泣如诉,双手打着颤撑着地一骨碌爬起,朝向那刺瑶扑了过去。
然而那刺瑶却如冰雕一般纹丝不动,秀姿玲珑却冰冰冷冷,珞珞如石。
“娘亲?”
揽月这才发现面前的那刺瑶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尊有着金石之坚的木雕之人。
丹阳殿丹房的屏风后面竟然存放着揽月母亲那刺瑶的等身木雕像?!
这着实让揽月如坠五里雾中,混沌摸不到头脑。
“娘亲你的雕像为何会被安置在如此清冷凄凄的角落?”
揽月伸手拂拭,木雕的美人脸上一尘不染,清雅明净,看起来是经常受到擦拭,不落一丝尘垢。
揽月同那刺瑶坚硬的身躯紧紧相依,这是她第一回如此真切的触摸到自己的娘亲,虽说并无一丝温度,却也足以感受到母爱深沉,滋养如春。
说来也怪,自打云母屏风被揽月打翻起,身后的窗子便再也没有被风吹开过,如此想来,竟像是有一股无形之力想让揽月寻找到那刺瑶的这尊木雕。
片刻后,揽月的身体终于肯自母亲的雕像前缓缓剥离,重新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那刺瑶。
不知那刺瑶的这尊木雕出自何人之手,精雕细刻,才艺卓绝,就连选材也是极佳,细致坚固,纹理密致,方能将那刺颜凝脂般的肌肤打磨得莹洁光滑,生动逼真。
这也难怪自己会将一尊木雕错认为娘亲
满心欢喜终是化为了沮丧失落,揽月星眸黯然,耷拉着长睫,迷惘失神。
然而,她的目光蓦地又触及到了一件怪异之处,那便是这尊木雕奇特的手势。
那刺瑶的两手放置于胸前,双手中指与拇指环扣呈雀首状,雀喙相触,双手食指与无名指相触,小指轻轻向外翘起
为何这般手势更像是修习仙法之人正在施诀?
揽月眉心一皱,暗自思忖,不知这雕刻之人是欲表达何意。
难不成是父亲思恋亡母所雕,但又为何会搁置在丹阳殿的角落里?
这一切都太过离奇古怪,揽月不禁百端交集,悸动不已。
过往的经历告诉她,人在莫衷一是、拿捏不准之时,直觉是一个好的选择,虽然微妙,但却百试不爽,最起码随心而行,总不会后悔。
她想,焉知不是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有意引导,让她误打误撞闯入殿来,又无意之中掀倒了云母屏风,方能让她有幸得见亡母的木雕。
既是天意安排,那便必有其深意。
揽月当机立断,断而敢行,她伸出纤纤十指仔细模仿着木雕上的手势,当好像“雀喙”的两只手指相触的一瞬间,揽月头顶发髻间光芒大绽,无数月白色桂花瓣自桂枝簪子端喷涌而出,犹如柳絮扬花般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什么?!”
桂枝簪子就像几次在梦中的隅谷一样,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揽月被吓了一跳,惊惶失色,形神惨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