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坐足了双月子,三月里暖和了再出门吧!”
这是变相的禁足令?
若音心头一跳,看向乌拉那拉氏,却见其脸上仍是带着关切的神色,仿佛因宋格格目前的情况,格外伤怀似的。
“音格格。”
乌拉那拉氏好似察觉到了若音的目光,望了过来,询问道:“忍冬害宋氏早产,又陷害于你,不知你想怎么处置她?”
她想怎么处置?
若音心中忍不住发笑。
先不说她是否有权力处置,光是忍冬做下的“罪孽”,就足以让她被乱棍打死了。
可真要让若音自己来宣判,改日传出去了,府里人议论起来,也不过是说她索绰罗若音残忍。
完全不会去想,乌拉那拉氏才是真的下命令的那一个。
好厉害的手段!
若音心头一凛,却不会让乌拉那拉氏如愿,便道:“妾身不懂府中规矩。况且,妾身禁足几日,也当是修身养性而已。”
“她真正伤害的,是宋格格。妾身想,这个问题还是问宋格格比较好。又或者,福晋按府规处置。”
“妾身初入府中懵懂无知,可不敢乱处置人。”
若音说完,朝着乌拉那拉氏一拜,也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请安了,转身快步离去,不想多留。
傍晚。
天边被橘红色的夕阳涂抹得像是一幅瑰丽的画卷,若音斜靠在书桌边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话本子。
外头,桂嬷嬷提膳回来了。
若音也没抬头,听见脚步声,便问道:“如何?”
“那婢子被乱棍打死了,好歹留了全尸,福晋让送还给她的家人了,私底下,似乎还给了十两银子。”
桂嬷嬷回禀道:“不过现在府里都在说,福晋是问了格格你的意思才下令的。还说福晋心善,到底是体恤下人的。”
呵。
若音放下书卷,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先前的橘色,此时更浓重了,显得红了一些,倒像是被鲜血染红似的。
乌拉那拉氏也真是个不会心亏的人呢。
若音这么想着,又问道:“那宋格格可曾知晓此事了?她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能养得活么?”
桂嬷嬷闻言叹了口气。
“奴婢私底下问过来咱们府上的大夫了,他们都摇头呢。说是孩子小,身子骨弱,经不得风。可眼下天寒地冻的,要是有个疏漏…”
若音这下就懂了。
这孩子,多半是养不活了。
正月转眼而过。
龙抬头后,京城积了一个冬天的雪逐渐消散了。
若音窗外的红梅开了,在残雪的映照之下,倒多了几分美轮美奂之感。
这日天晴。
若音在屋子里缩了一整个年,几乎每日都在喝着苦苦的药,现在快春暖花开,昨儿章太医来时,终于说是若音的身子差不多好全了,也能出来多走走透透气了。
“古人规矩真多。”
若音搬了椅子到梅花树边上,刚准备躺下闻着花香躲懒晒太阳睡觉呢,游廊另一端却传来了轻笑和脚步声。
“什么规矩真多?”
胤禛清冷的嗓音传来,若音吓得激灵一下,准备拿来遮眼睛的书,就这么直接掉到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