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颤音，白茶继续开口道：“明天开始，我就不来顾教授这边吃饭了，这段时间谢谢顾教授的照顾，饭钱我会转你卡上。”
这是要一刀两断？
顾明钧两眼充血，他死死瞪着白茶，一字一顿道：“你觉得我在乎那两个钱？”
白茶起身：“我知道顾教授不在乎，可我在乎。”
在事情没结束前，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谢谢顾教授款待。”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此告别也好，也免得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话音刚落，手腕猝不及防地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
男人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捏碎。
看到白茶皱起的眉头，仅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大得有些过分，那只手握住白茶大手腕的手瞬间放松了许多。
也是他这份心软，给了白茶机会，让她顺利地抽出手腕，抬脚离开。
顾明钧双目赤红地看着白茶的背影从饭厅里消失。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的心跟着一并沉落谷底。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男人倏然发出一声嗤笑。
他笑这满桌子的菜，也笑自己。
有条不紊地将桌上的剩饭倒掉，然后把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顾明钧手里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白茶的练功房。
在这里，能听到那边传来激烈的舞曲，以及少女摔倒在地上倔强站起来的声音。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白茶哼唱的《请笃信一个梦。
温柔又梦幻，却那么的讽刺与不合时宜。
顾明钧扫了一眼号码，点了接听。
粗糙沙哑的声音传来：“老板，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会把人送出国去。”
顾明钧吐出一口白雾，嘴角勾起：“好，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看，让一个人消失，就是这么的简单。
挂了电话，顾明钧看着面前的万千灯海，内心那把火不但没有灭掉，反而愈烧愈烈。
他不急，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那样克制与温柔了。
顾明钧在阳台站了很久，直到凌晨，隔壁的音乐声消失，灯光灭掉。
几个小时的高强度练习让白茶筋疲力尽。
洗完澡，她头发都没擦干，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
只有累到这个地步，她才能会没有精力去想那个人，才会没有精力去想，那个人对她有多失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睡过去后，顾明钧无声地出现在她的卧室。
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拨开她贴在脸上的长发，他弯腰虔诚温柔地在白茶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听话的宠物，就是要关起来才对，小白说对不对？”
“看来小白也赞同我说的话，乖，顾老师带你回家。”
说完，他宽大手掌从白茶身下穿过，将整个人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卧室。
白茶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个熟悉的怀抱将自己抱了起来。
可她实在是太累，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而且对方身上的冷香熟悉又安心，迷迷糊糊地抓住对方的衬衫，声音含糊不清：“顾明钧……”
顾明钧脚步顿了一下，漆黑的房间里，他嘴角无声勾起：“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