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都麻袋！”
人群中，挤出一个年轻人。
满脸写着我很叼，从口音和那一口龅牙能看得出，这是个日本人。
“有事儿？”
苏老头没好气道，他对日本人可没什么好感。
“我叫山神一目，是个路过的浪客，很想尝尝正宗的意大利威士忌。”山神一目呲牙笑道：“赢了你，就能尝到了。”
玛德，你以为你是谁？
苏老头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想喝酒，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山神一目嘿嘿一笑，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副球拍，苏老头眉头一皱，这还是有备而来？
不过我苏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七八分钟后。
苏老头被山神一目连续两局零封，呆呆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是我赢了。”山神一目哈哈大笑：“这酒赚的可真轻松，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周围居民皆是皱起眉头。
即便他们是业余选手，也知道零封对手在比赛中非常不礼貌，外加这小子獐头鼠目，笑起来让人格外不爽。
“愿赌服输！”
苏老头倔脾气上来了，正要转身去给他拿酒，一旁一个声音响起：“喂，咱俩玩玩？”
是蒋州！
“小伙子，别逞强，这小子虽然看着让人不爽，但球技是真的强。”苏老头小声劝道。
在他看来，蒋州虽然比自己强，但大概率不是山神一目的对手。
两个华夏人，在异国他乡被日本人团灭，那可就太难看了！
“没事，玩玩儿。”
蒋州微微一笑，扬声道：“我也赌一瓶威士忌，敢不敢来一场？”
“当然敢，送上门来的酒为什么不要？”
山神一目根本没把蒋州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和苏老头“平分秋色”的蒋州能多厉害？
不得不说，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但凡他能早来一会儿，亲眼看到蒋州最后那几拍，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拽了。
······
原本的一场社区乒乓球赛，演变成赌上国家颜面的一战。
苏老头从邻居手中接过手机，打算好好直播一下。
“卧槽，这么多弹幕？”
苏老头吓了一跳，他只是个一千多粉丝的玩票主播，什么时候体验过这种弹幕洪流的感觉？
“慕名而来，州子加油！”
“打爆鬼子！”
“玛德，长得这么丑还这么嚣张，看着就来气！”
“州子加油啊！赢了我马上下一个海舟给你刷礼物！”
苏老头眼皮子一跳，好像、貌似···这个年轻人还是个网红？
蒋州和山神一目在球台两边站好。
“你先来。”
山神一目没把蒋州放在眼里，将球抛给蒋州让他先发。
蒋州懒得跟他谦让，左手握球，吹了一下后将球抛起。
啪！
一个下旋球越过中网。
山神一目表情一变，这球发的有点意思，业余水平没几个能接下来的————但很可惜，碰到的是我。
“哈！
！”
他抬手就将球挑了回去。
这一球非常刁钻，角度正好是蒋州难以发力的位置。
成了！
山神一目刚要挥手庆祝，下一秒，随着一声清脆的拍击声，乒乓球仿佛白色闪电一样回来了！
他想去接，但球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刚伸出拍，球已经从他的身边掠过。
“1：0”
苏老头激动道。
“纳尼？”
山神一目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球拍。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碰到对方的球！
“看来你是个强劲的对手。”山神一目握紧球拍：“现在，我要认真了！”
啪啪啪！
两拍子下去，天晴了，雨停了，山神觉得自己又行了：“哈哈哈，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第二···”
啪！
蒋州反手一个重炮。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打法，山神脑子转过来了，但他的动作就是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球离自己而去。
2：0！
“州子这···多少有点欺负人了。”
“欺负个屁！这小鬼子零封苏老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我又没说做的不对！”
“爽就完事儿了！”
“本人省队的，州子这本事进国家队不一定，但打省队足够了！”
“卧槽，这么牛逼？”
事实上，单论技术，蒋州也就是校队水准。
但他身体素质牛逼啊，打出的球势大力沉，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简直是打儿子的一把好手！
······
同一时间，首都，国体总局。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几个队员蹲在一起看直播，乐得笑出声来。
他们早就看日本球手不爽了，但出于“友好关系”，往往被嘱咐不能让对方输的太难看，剃光头更是万万要不得的。
————哪有蒋州现在这么爽快？
“咳咳！”
教练站在他们身后，重重的咳嗽一声，把他们几个吓得赶紧站起身来。
“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教练恨铁不成钢道：“有那个时间训练不好吗？你们现在除了世界冠军之外，你没有任何的头衔。”
“这还不够吗？”有球员小声顶嘴。
“冠军算什么？我们队最不缺的就是冠军！嘻嘻哈哈，等于自杀！”
教练的声音一下子就扬了上去：“把手机给我。”
他拿过手机，发现这是个直播，两个人正在进行乒乓球对决···不，应该是虐菜才对。
等一下，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颇为眼熟啊。
想起来了，蒋州，前段时间挺火的。
“打的还不错嘛，就是路子有点野···训练几个月应该能和二队过过招。”教练喃喃说道。
“教练，蔡局之前不是说允许咱们适当自主创收吗？”
一个队员大着胆子提议道：“蒋州就有档综艺，咱们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对对对，还有咱们的宣传曲，不也没着落吗？据说蒋州是词曲人来着。”另一个队员也应和道。
教练沉默半晌。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所有人去训练！”
······
另一边，苏老头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
就连颤音官方也注意到了，直接给了一个置顶推荐。海舟老总给我颤音捞钱，美哟
实时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了，弹幕密密麻麻都是劝蒋州的。
“州子，差不多就得了，孩子都哭了。”
“州子，要不咱适当的放一个球？”
“州子，哪怕咱换一招呢？总这样搞的大家怪尴尬的···”
“男神好帅！打爆他！”
“已经爆了···州子这是连点渣子都不想给人家留。”
山神一目已经绝望了，不管他多么努力，用出多少精妙的技能，迎接他的都是同样的一拍！
一样的招数，一样的接不住。
最可恶的是，蒋州这厮嘴还碎，絮絮叨叨精神攻击。
“日本高手，你怎么不喊了？你刚才喊得不挺响的吗？”
“日本高手，这么花里胡哨的干嘛，这是乒乓球又不是杂耍。”
“日本高手，咱···”
“啊！”
山神一目大吼一声，在蒋州懵逼地眼神中，把自己的拍子用力一摔，狠狠盯着蒋州！
蒋州：“日本高手，在我们华夏，摔拍子可是要被罚到乡下喂猪的。”
某位观看直播的球员：“···”
勿cue！
山神一目道心彻底崩坏了，整个人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呵呵，赌上尊严的一战失败了。
粉碎了，精神！放逐了，世界！
“哈哈哈，你的威士忌不要了？”苏老头叉着腰笑的无比畅快，就好像赢了球的人是自己一样。
————山神一目走的更快了。
“太爽了，老头子这辈子没这么高兴过！”
苏老头一把揽过蒋州的肩膀，热情邀请道：“走走走，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喝一杯！”
蒋州欣然前往。
“对了，你能不能给我的粉丝打声招呼？”苏老头请求道：“他们说你不打招呼，他就要取关我···”
这时髦的老爷子啊···
“行。”
蒋州看着直播画面：“哈喽朋友们，我是蒋州，没错我来米兰了。”
“来干什么？当然是看美···时装周了。”
“对比赛什么感想？没什么感想，咱华夏人在对上小日···呃，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的时候，天生就有bu加成。”
“为什么不打职业？哥们儿别硬捧哈，我现在就是个业余球手，国内随便一个公园大爷都能虐我。”
“开不开直播？下次一定，大家别催我。”
苏老头看着侃侃而谈的蒋州，再看着积极响应的弹幕。
这莫名其妙的牛头人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