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好歹知道自救,求救式乞求的目光,看了一圈周围。
好家伙都是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却又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人。
这人一看这样的情况,也是‘光棍’。一咬牙,心一横。脖子一梗。
眼往上一翻,也不敢看李守良,就这么喊道:“是我说的,怎么了?这人民群众说两句心里话,还不行了。你就是做的不对。
你自己同意了,不顾这些人们的死活了。我就是看不上你们三个的作风。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我非得摔你个‘大马趴’。”
李守良心想:这人的词,还整挺好。
笑道:“人民群众?就你这样的,你配叫人民群众吗?躲在人家背后说坏话。还有,你要摔我?你脑子进水了?
满轧钢厂的你去打听打听。锻工车间马俊杰父子那里,一整个车间的小伙子你去问问。但凡有一个说你行的。我这姓跟你姓。
这也就是新社会了,我本人也是一名预备dang yuan,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在旧社会,你看看你能不能站着出轧钢厂的门。”
嚯!周围的人眼里顿时露出了敬佩的目光。这话说的真是霸气啊。不愧是轧钢厂最能打的男人。就这两句话,让大家回忆起来,这李守良扬名不是靠技术,是靠打架出的名。
这两句话怼的这人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李守良说的都是实话。这要是在旧社会。指不定就被人给打的手脚骨折,给人抬出去了。只不过现在是犯法的。
李守良眼看这人也不敢看着他了。低着头在那不知道干些什么。也就没再管。不能真把人家给逼急了啊。李守良的本意只是帮他,治一治臭嘴。
对于这种人,只要你是顺风局。他就永远只敢跟你搞小动作。甚至,这样色厉内荏的,还有可能被李守良的人格魅力给感化呢。
李守良笑问了一句:“还有谁对我不满意吗?不然我可走了。”其实说着这话,李守良已经动起来了。
几个学生在李守良周围小声说道:“老师,您真厉害。一句话,就吓得这人,不敢反驳了。您这本事,有空也教教我们呗。”
眼见众人不断穿越,行注目礼的人群。
李守良不动声色的说道:“等你们什么时候升了1级工,我就教给你们两手。不说打遍哪里无敌手。至少等闲两三个人不敢近你的身。这就够了。”
三个学生立即说着:“好,好。”剩下三人脸上露出了几丝羡慕。
李守良心想着:到时候,不教杀法。练法现在教也晚了,自己也是全靠‘系统’。就教几手练法算了。真要练好了。一对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算是他们敢于护着李守良往前来的‘奖励’。
就这样,几人‘护送’着李守良来到主任跟前。
李守良抬着头道:“主任,我来了。”
主任操着哑嗓说道:“辛苦了。难得啊。”
李守良好歹也没说出一句:“不辛苦”来。只说了句:“都是为了咱们的政策能够试行下去。”
主任点点头,让开了地方,让三个人站了上来。
当然不是一张台子,还有周围的台子。不然这一张台子,可能很难撑得住,四个男劳力的重量。
都站好之后,主任对下面道:“好了,这下子,人都齐全了。既然你们不同意我刚才说的政策。现在同意的这三个人都到了。
你们想先听听谁的意见和想法?说出来。谁先谁后无所谓。等会儿,都要讲。”
这话一出,顿时有些冷场,刚有点期待的情绪,都让你给我‘剿灭’了。
早说都要轮流说啊,白期待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部分人,有期待。毕竟对于三个人来说,这恨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怎么区分呢?车间里的人,以前,一直是靳工中立派一伙,刘工带学生一伙。董继强欺负人一伙。董继强一伙人跟前,靳工是有些面子的,不过是靳工不管,念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当林副厂长介入之后,靳工一伙人被撕裂了。靳工中立派还是那些人、刘工还是那些人,董继强一伙人只剩下了‘师傅’们。
学生和李守良等借调来的师傅组成了新的‘团伙’。
现在的情况是,李守良是最后来新车间的。同时,人家这伙人再调来之前,就是在新车间一直计件定量生产的。大家不会过多的在意他。对他的恨意是最少的。
刘工来的也不如靳工早,也是中途‘插进来’的。拢住了一批还算,有信心、又抱负的‘师傅’和学生。
对于刘工对新政策的同意,已经有些恨了。毕竟他在车间里的时间不算短了。
对于最后的靳工,大家就最恨了。你明明就是这个车间的人,还同意这种伤害大家利益的事儿。这是想着干什么?当叛徒嘛!
所以,不只是董继强一伙人恨他,连中立派不少人也恨他啊。不是什么人都勤勉的。只想干一天混一天日子的大有人在。
按天干着自己的活,不偷懒,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但是也绝对不多干,不加班。以后要是计件、定量了。那不得全天爆肝。
是个人都知道,按照老车间的职级工件数量来定。这些原厂的人技术和熟练度上,肯定比他们这些小厂来的人厉害啊。那只能是比以前干的多啊,还用说嘛!
综上,大家对很靳工最恨。
靳工也是有苦说不出现在。不答应有用吗?没有用啊。
果然,下面听见这主任的喊话,已经喊起来了:“我们要听靳工的说法。”
“就是,就是。靳工,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什么?”
“靳工,都是一个厂来的,你为什么要害大家伙?你为什么要答应?”
“靳工,给个说法。给个说法。给个说法。。。”
一时间,各种不一样的声音,最终汇聚起成了:给个说法。声音洪亮统一。像极了村里有一条狗叫,大家都跟着叫。声音和谐统一。
虽然相当有一部分狗,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嚎’,但是好像此时不‘嚎’,就不是‘狗’一样。
李守良想起了后世的一些事情。在一些看法上,总有一些人不了解真相,就跟着人瞎起哄。到了最后往往演变成为:不xx就不是中国人上。
思绪飘得太远了。李守良顿时回过神来,看向了靳工。
李守良清楚的看着靳工,那已经有些老态,胡子拉碴的脸上,此时写满了‘苦涩’。靳工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知道同意了这个事儿,之后他会有什么代价呢。
先前在主任跟前,装作听不懂。主任搬出了大山。知道事已至此之后,又比李守良和刘工先一步积极配合。
这种谨小慎微、保全己身的做法,李守良并没有看不起。小人物就得这样,才能不被‘历史的车轮给碾压过去’。这才是生存之道。
同时,靳工的积极配合,也是为了让车间里,这些跟他一个地方的师傅们,能够不被‘清算’。跟着他的中立派的学生们,能够安然度过。
可惜这里的多部分人,都看不清楚。少数人被裹挟的,已经有些分不清,谁对谁错了。思维已经混乱,现在站在人群中,举棋不定。只能是机械的跟着人家瞎喊。
还有一部分清醒的人,因为人数太少,甚至是已经被告知真相的人。由于站的由过于分散,实在难以成事!
主任听着下面的呼声,伸手朝下面压了压。
说道:“好了,好了。大家的心情我已经是十分的了解了。既然这样,我就听从大家的意见。让咱们靳工,来给大家讲解一些他的想法。
了解了解,他是为什么能够同意这个政策的。为什么他能够接受,你们不能接受。大家到底有什么不同。”
随后主任对着靳工说道:“靳工,既然大家都选定你,那你就先来阐述一下吧。不要紧,等会儿刘工和李工,也都要说的。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儿。”
靳工哪里有不愿意。今天的心结,必须在今天给解开。不然他有预感,他在车间要‘晚节不保’。这好歹还有没几年,就要退休了。
不能因为这点事儿,把他的‘前程’给葬送了吧。他早就打听好了,这大厂的退休金是有保证的。他没听说过拖欠的事儿。他要是完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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