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停水了。
林可人忽然想起，城门口的守卫和王大耳都说这两天以诺停水。事情太过巧合，说是预谋也有可能。
这件事不仅关乎以诺，和李裕文也有关系。
她的的确确在意那个怪人说的话，为什么要把李裕文带走？为什么说她是实验品？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乱，舟言看样子不准备告诉她，但林可人想要知道，直觉也在告诉她，必须去了解这件事情。
“注意啦，注意啦！”文文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林可人的沉思，它刚才好像一直在和舟言说话，林可人一句没听进去。
“我们马上要加速，一定要系好安全带！”
文文说着就帮躺在后座的林可人自动系上了腿上和胸前的带子，几乎在搭扣刚卡上去的那瞬，林可人感觉自己脱力了地心引力的舒服。
车子腾飞到空中，她差点儿没拿住手里的水瓶，身体随之飞起，又被安全带拉回到座椅上。
接着车身重重落地，即使底盘和椅垫都有缓冲作用，断了肋骨的林可人眼前还是冒起了金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里就安全了。”文文说道：“大哥，可以和爷爷联系了。”
“没问题。”舟言露出手表要联系舟赓安，车前已蹦出一个大屏幕，遮盖了五分之四车窗，像是汽车影院。
嘟嘟两声后，屏幕上露出了舟赓安的面庞。
出生在战时的舟赓安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长度快要遮住上半嘴唇的胡子是退休后才留起来的。
舟言一眼看出舟赓安在自家书房，对着自己的爷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舟赓安看着舟言点点头，祖孙二人都有一双明亮的褐色眼睛。
“可人她躺后座呢，起不来。”见舟赓安往其他地方看去，舟言知道他在找林可人：“这算工伤吧，清洁者工会要给赔偿。”
“爷爷，我马上起来。”林可人伸手去解安全带搭扣，觉着骨头卡在身体里，要折断了似的，往后倒去则更难受。
“可人啊，起不来就别起！”舟赓安声音洪亮，慈爱只出现了一瞬，接着对舟言说：“你小子少说风凉话！这次任务完全失败！你要负责！”
“是，舟将军！”舟言又行了一个礼：“我当然要担责，但指挥部那群人也太自以为是，出发前说一个研究员掀不起什么动静，结果人家准备好一切，就在那儿等着我们去送死。下次让他们上前线试试，指不定五秒就——”
舟言见舟赓安表情严肃，即刻打住，面对他家老太爷时他总忍不住多贫几句，都成习惯了。
“裕文那家伙怎样了？”舟言问道。
“他的情况稳定了，肯定比你们早到。你们出了地道直接上飞机。”舟赓安说着，见林可人还是坐了起来，看上去很是狼狈。舟赓安眉头皱了起来，额前三字加深。
“对不起，爷爷......”林可人慢慢说道，一脸歉意。
要是舟言不听他话跑去危险的地方，他早就把他骂到狗血淋头：“没事啊，可人，你好好休息，能回家陪着爷爷，爷爷就很高兴了。
舟赓安一脸担心孙女的慈爱爷爷的表情让舟言看不下去了：“行嘞，让裕文醒来等着我回去骂他擅自离队！就这样啊。”
舟赓安没再说什么，又看了舟言一眼：“好好休息。”
屏幕闪了一下灭去了，舟言也倒在了椅子上，明明除了脸上被蹭了几道痕迹后没有其他伤，却觉得自己是最累的那个。
他回去绝对要睡上整整一天，不管任何人叫他都不会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