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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也就是说一件事在人的操纵或者执行下,可以从能变为不能,也可以从不能变为能。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是个什么事,而办这个事的人又是什么人。

古人常说,尽人事,听天命。

所谓人事我的理解就是人来解决的事情。

一手制造了特勤部和检察部火拼的教授,却依旧可以吹着晚风,喝着啤酒,这便是人解决事的最好体现。

所谓事在人为,还是要看那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如果权力真的可以大到通天,某些掌权者估计连天命都不怕。

龙先生让陈年去破坏教授的地皮生意,就是为了让他们成功破掉教授设下的这个局。

这个局一旦破开,雷三虎也会迅速跌落谷底,没人支持的他,就会变为丧家之犬。

要想破局,就必须先了解教授地皮生意的整个过程。

年仅半百的教授,也是这些年突然萌生了退休的愿望,要想退休那就必须先洗白自己。

所以,他想把这些年来盗墓积攒的财富变为实体,也就是成立一个大型酒吧。

要想建立一个大型酒吧,就需要一块足够大的地皮来支撑酒吧,于是教授把目光就放在了南部的那片地上。

接下来呢就是运作,资本入侵,和当地领导进行洽谈,最后一切妥当,教授一拍桌子说“给我拆。”

就这样,在南部住了20多年的居民,因为教授的一句拆,就都变成了拆迁户。

教授一句话,就能影响上千个家庭的生活,你说这事搞笑不搞笑?

什么时候老百姓的生活,变成了高层精英一句话就能给改变的了?

什么时候啊?

当然是现在了。

有的愿意搬出来的,接受拆迁补偿的就搬了出来,而那些不接受补偿或者觉得补偿不够的住户,就变成了钉子户。

他们或许也觉得奇怪,自己在这住了20多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钉子户。

他们也想说理啊,可是哪有人听他们诉说啊。

位于底层的人,你是没有话语权的,你说什么大家是听不到的。

就因为这个现象,钉子户和拆迁队的战争就开始了,就目前为止,双方还只是焦灼的对峙,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械斗。

这是教授在极力控制着不让发生械斗,因为一旦打起来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好处。

因此他派出去的人,也都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拆迁队领头的名叫岳洋,是跟了教授很久的一个老牌打手了,跟教授的时候他25岁。

现在的他45岁,足足二十年时间,由此可见这个岳洋的办事能力深得教授喜爱,要不然他也绝对不会让一个人跟自己20年。

岳洋这个人当初是因为抢劫进去的,出来以后经人介绍跟了教授。

19岁的时候,岳洋家里突发变故,父亲在厂子被齿轮打残了手臂,对此工厂给出的解释是,他父亲工作流程不规范,因此导致了事故发生。

实则不然,实际上是因为工厂为了省钱不给工人发防护用品,这才导致事故发生。

岳洋没有从工厂要到一分父亲的赔偿金,告也高不赢,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面对一个大厂子的资本团体,你能赢吗?

父亲瘫痪,岳洋的母亲就只能在外边卖鞋垫,很快家里就入不敷出,没有钱了。

岳洋很是上火,这个时候他的发小向他发出了生意邀请,岳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跟着自己的发小去了外地,到了那他才知道,发小口中的生意原来是抢劫一个小卖部的老太太。

看见那老太太,岳洋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一分钱也没抢,还给了老太太一百块钱。

可最后岳洋还是被当成同案犯给抓起来判了几年,出来以后他晃荡了几年,25岁的时候,跟了教授,一直到现在。

岳洋的事情告诉我们三个道理。

第一,交友擦亮自己的双眼。

第二,只要你打了抢劫的名号,就算你没抢,到地方你给了钱,该判你也得判你。

第三,抢劫或许不是出路,但是跟对老板一定是出路。

跟着教授,岳洋做得事情比抢劫可危险多了,可他还是能闲庭信步,一次大牢都没有再蹲过。

这不就是跟对老板的好处吗?

用这么大篇幅去介绍这个人,就是因为岳洋即将会成为陈年他们的对手。

和之前的五哥还有蜥蜴泡菜不同,岳洋的实力跟智商应该都在这些人之上。

当然,岳洋身上还有一点,是那仨人不曾拥有的。

什么?那就是忍耐力。

与钉子户对峙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让局势失控,足矣见其的忍耐力和掌控力有多强。

龙先生给了陈年他们一份钉子户的名单,然后用红笔画了几个圈,他告诉陈年“画圈这几个人,都是激进分子,有可能引发冲突的点,你们想办法勾起他们的怒火,让钉子户先发动攻击。”

与其说勾起钉子户的怒火,倒不如说是勾起底层草根,对于高层集团的怒火。

这早就不是什么钉子户和拆迁队的战争了,这是两个阶层的矛盾冲突。

自古以来,穷人仇富。

富人则认为我纳税开办企业养你们这些穷人,你们又不听话,我实在太生气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但你必须承认一定有人这么想,并且这些人的数目不是个小数字。

要想让两伙人的冲突加剧,就必须从这方面入手,于是陈年又借着前人之经验,假扮教授集团的办事人,拿着礼物挨家派发。

拿到礼物这群钉子户很高兴,拉着陈年坐下喝茶,还问他能不能把补偿款给得再高一点。

等陈年离开,第二天小广就带着龙先生的人,伪装成拆迁队的挨家挨户把礼物给抢了回来,还砸了那几个激进分子的门玻璃。

升米恩,斗米仇。

你给礼物,大家都会伸手拿,可你要是把礼物往回要,那真就没人乐意了。

就像我一天给你一块钱,突然有一天不给了,你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记恨我,问我为什么不给你钱了。

陈年的所作所为跟上述的道理一样,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性的弱点。

陈年就是利用了这群钉子户的弱点,当然就这些还不足矣让两伙人打起来。

接下来还要继续演戏下去,陈年让龙先生找几个人,扮演一下钉子户,身上画上妆,看起来就像刚刚被人打了一样。

再让小广出面打扮成拆迁队的样子,假装殴打这些人,并且让在座的所有钉子户都能看见。

怒,一点点被勾了起来。

有怒也有恐惧。

有的钉子户也怕被拆迁队像这样殴打,选择在晚上主动妥协,就这么搬走了。

而那些还没搬走的,就是想死磕到底的人了,那四五家也是钉子户的最后核心力量。

他们,更是最后关键一步。

最后一步,龙先生登场,而且是招摇过市。

见龙先生来了,岳洋狐疑的拿起手机打给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