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一句话,宛如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君漓的心脏。
怀中的这抹柔软,让她卸下所有的防备。
君漓抬起手,将男孩轻抱住。
可就在这一刻,埋在她怀中的小男孩,张开嘴巴,对准她的侧颈咬下。
牙尖刚触碰到她的皮肤,还没咬住,小男孩已经被安兮可拎在手中。
“你要咬老大!”安兮可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想杀他的心,在蠢蠢欲动。
这个小屁孩,想咬她老大的侧颈,老大会很疼的!
男孩双脚在半空中晃动,挣扎,眼中闪着泪光,倔强控诉:“你们,都是坏人。”
安兮可冷笑,“我们是坏人?你醒醒吧!要不是我老大救了你,你肯定会被抽血抽死,被弄死在这个研究所里都没人在意。”
她一向不顾忌年纪大小,但凡对老大不利的,她就没客气过。
男孩泪汪汪,余下的五个孩子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君漓指尖划过被男孩碰过的位置,缓缓起身,“兮可,没事。”
安兮可听出了老大的言外之意,又想到孩子的经历,忍了忍,把人放下。
重获自由的男孩,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隐忍的哭声,令人揪心。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阮灏阳带人赶来,眸光略过君漓和几个孩子,最终落在死人堆下的塔丽可身上。
“小公主。”
阮灏阳匆匆跑来,身穿一身警服,对君漓毕恭毕敬。
君漓侧目,冷言:“全球直播,她亲口承认,余下的证据,我让人全部匿名递交给警局,明早会送到你手里。”
“活着的孩子们,交给你了,联系他们的家人,送他们回家。”
阮灏阳郑重点头,“明白,多谢小公主的相助!”
话落,阮灏阳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两位警员上前,把塔丽可拖了出来。
那只手被扯开,塔丽可血红的眼,死死看着阮灏阳,愤怒出声,“阮灏阳,让他们放开我。”
女人狼狈不堪,高高在上的国王形象已不再。
阮灏阳站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对她的怒恨,无处遁形,“塔丽可,你身为一国之王,利用身份知法犯法,无情的草菅人命,向所有人掩盖真相,你会为自己的愚蠢和残忍付出惨重的代价。”
塔丽可不甘,她奋力挣扎,企图逃离。
两位警员面无表情,非但没有让她挣脱,还收紧了手中的力气,把她狠狠控制。
塔丽可金色的长发披散凌乱,脸上血色模糊,她咧嘴笑的疯狂,“让他们放开我,把碍眼的漓奈杀了。今天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你好好当你的局长,我依旧会重用你,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等人!”
“事到如今,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阮灏阳眯眼,语气森冷,“二十年,你害成了无数个孩子,拆散了无数个家庭,还为此杀了多少无辜的知情人?你就不怕自己遭报应?”
被昔日的下属指责,塔丽可崩溃大骂,“阮灏阳,你狼心狗肺,我把你捧上局长的位置,保你们阮家永享富贵,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可是养了你四年,你是我养的一条狗,我是你的主人,狗就该听主人的话,放开我!”
阮灏阳抿唇,心中,只觉得可笑。
狗?
是啊!
这四年来,他和狗,有什么区别?
阮灏阳凝着挣扎的女人,突然笑了,“我当了你整整四年的狗,在这四年间,任劳任怨,随叫随到,对你的吩咐,无一不在努力完成,替你执行私人任务,对某些犯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甚至觉得,我不配当这个局长,不配做个人!”
“四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一天是安心的,没有一分一秒是问心无愧的。我努力工作,不让自己停歇,只要停下,我就会看到那些惨死的冤魂,他们在向我索命!”
“因为我早就发现,你是药人研究所的幕后主使,你是最该死的,可我不敢说,不敢表露,怕暴露了,我会被杀人灭口。我要活着,搜集你的罪证,等待一个最佳时机,举报你,曝光你的罪行!”
阮灏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