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盛家庄园内,其乐融融。
餐桌上,君漓被顾肆抱在怀里,低头吃面。
托她的福,盛家人都吃上了顾肆亲手煮的面条。
在离开前,盛老夫妇强忍不舍,把他们送上车,千叮万嘱要注意身体,有时间回来看看。
君漓没有推脱,一一应下。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盛青将一枚金属戒指塞到君漓手里。
她背对盛老夫妇,压低嗓音对着车里的小夫妻说道:
“接下来,你们要追查当年药人研究所的真相,我阻止不了,也干涉不了,我知道,一定会是危险重重。”
“在国办事,不仅需要钱财,人脉,还需要有身份。我也知道,漓漓贵为皇室的小公主,身份地位居高,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话语权,但此事一旦涉及塔丽可,以你的身份,肯定不便出面。”
“这枚戒指,是盛家的象征,就算是塔丽可的人,也不敢贸然对这枚戒指的持有者动手,你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盛青收回手,亲自替他们关上车门。
透过窗口,对着他们挥手,道别。
君漓垂眸,凝着这枚戒指,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盛青作为盛家家主,她就这般轻而易举把戒指给了她?
盛青就不怕她利用戒指,做出对盛家不利的事?
在她失神之际,盛青笑了笑,“小肆,漓漓,要平安。”
盛青真挚的眸光,让君漓心脏微热,她启唇低喃,“谢谢。”
车子启动,驶出庄园,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君漓趴在顾肆胸前,把戒指给他,“哥哥,他们是不是也爱你?”
“他们很关心你。”
应该,是爱吧?
顾肆眸色淡淡,波澜不惊,“宝宝,我和盛家不会有关系。”
“为什么?哥哥希望我有家人,哥哥为什么不要?”
当初,若不是顾肆希望她认亲,她不会认。
顾肆勾唇,“小家伙,哥哥有你还不够?”
除了顾肆不愿和盛家有瓜葛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盛家多年来久居高位,经济蒸蒸日上,公司越来越强大,是国一大巨头。
早在十年前,在盛青还不知道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前,盛青做了缜密的计划,为未来的盛家做好打算,培养了一名合格优秀的接班人,盛怀霖。
盛怀霖是盛青的得力助手,也是盛青最为信任的人。
待盛青退休后,盛怀霖会以她干儿子的身份,接手盛氏财团,成为盛氏的新任总裁。
倘若顾肆突然出现,会涉及太多问题,恐怕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哥哥,你也可以有家人。”
这不是第一次,君漓希望他有家人。
顾肆一笑而过,宠溺吻了吻小家伙的唇,“乖宝宝,哥哥有你就够了。”
他的一生所爱,是她,仅是她!
“哥哥,我会让你幸福,很幸福。”
君漓毫不客气的回吻他,攻城掠地。
小家伙的亲吻,来势汹汹。
顾肆冷眸含柔,护着她的柳腰,勾住她的后颈,轻哄,“乖,小心点。”
她卷翘的长睫轻颤,白嫩的脸颊泛了桃红,柔软的指尖揪住他的短发,软甜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
“哥哥在,不会摔。”
顾肆就算把自己摔了,也舍不得让她摔倒。
恃宠而骄,无所顾虑。
下午四点,回到庄园。
客厅里,安兮可摆弄着几支手枪。
她听到脚步声,立刻把手枪扣回腿上,抬头对着老大嘿嘿笑。
“老大,二舅舅带了很多甜品来找你,不过,他被星星骗去花房里了。”
君漓眼皮都没抬,姿态慵懒,“一会,记得把二舅舅救出来。”
“老大不去吗?”
“不去。”
帝司樊没那么傻,他被星星吃过不少豆腐,领教过星星层出不穷的手段,还能不知道星星的性子?
帝司樊屡次不改,必有猫腻。
指不定,就是故意的。
情趣!
“老大,星星觊觎二舅舅很久了,每次看到二舅舅,就像是野兽看到食物一样,随时可能扑上去吃了。”
“二舅舅偏偏那么傻,被星星咬的浑身是伤,还敢来,真是自作孽就是活。”
安兮可边说,边晃着粉色脑袋。
“安兮可,别乱说话。”
时修听不下去了,自作孽就是活?
语文老师是这么教的吗?
安兮可扬眉,“我没乱说啊!”
时修眼皮一跳,“语文不好,我教你。”
“教”这个字,瞬间让安兮可警惕。
失修教她喊他的名字,错一个字就要亲她。
在绵绵家的那个晚上,失修不高兴,差点把她亲断气了。
现在,失修肯定也想亲她。
想着,安兮可冷哼,“老色胚!”
“老牛吃嫩草。”
“为老不尊!”
小萝莉三连反驳,把时修气笑了。
老?他老?他能有顾爷老?
顾爷的媳妇儿才十八岁,要说老牛吃嫩草,应该说顾爷!
为老不尊?他是得有多老?
时修咬牙切齿,“安兮可!”
小萝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老大,失修是老狗!”
她往正前方一看,哦嗬,老大和嫂子不见了!
下一秒,小萝莉就被时修揪住后衣领,拿捏了命运的后颈。
“安兮可,你刚才,说什么?”
时修阴沉沉的嗓音,从发顶传来。
安兮可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反驳,“失修变态,老色胚,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不是人。”
“呵,你倒是很诚实。”
小萝莉念叨的话,清清楚楚传到时修耳畔。
他真想让小萝莉见识见识,什么是sp,什么是老牛吃嫩草。
他俯身,捧起小萝莉的脸,两人的距离很近。
她的呼吸,全数撒落在他脸上。
时修沉声威胁,“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什么话都敢说?成日胡说八道,真当我不敢揍你?”
安兮可撇嘴,“你打不过我。”
打架,她只输给老大。
要和失修打,分分钟把失修打残。
时修:“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
安兮可瞳孔微缩,用力摇头,她没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帮你回忆回忆。”
小萝莉躲闪的眼神,让时修兴致勃勃。
一天不吻她,她就一天不老实。
时修的唇凑近,安兮可想后退,都被他逮回来。
“老男人,我警告你,强吻是犯法的,犯法的,犯唔”
安兮可凶狠的话还没放出来,就被时修摁到沙发上了。
在她晕晕乎乎之际,想到的是,电视都是骗人的!
玻璃花房里。
华丽的秋千上,坐着一位小少年。
帝司樊在给他推秋千。
远远看去,温馨浪漫。
可实际上,只要靠近看看,就能看见男人侧颈上的红痕,嘴角的血丝,还有他衬衫后的草屑。
蓝星漂亮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侧目,微红的眼睛看着帝司樊,“二舅舅,星星很开心。”
帝司樊恰好对上他哭过的眼,心脏微动。
就在十分钟前,他被蓝星扑在花丛里轻薄,蓝星的手劲大,他几乎毫无反驳之力。
事后,帝司樊要走,蓝星哭了。
哭着抱他,说想他,保证以后不会了。
帝司樊自是不信的,蓝星和他保证太多次了,一次都做不到。
可听着他委屈巴巴的哭声,帝司樊鬼使神差,原谅了他。
得到原谅的蓝星,开始撒娇,说想荡秋千,请求帝司樊帮他推,帝司樊心一软,答应了。
“二舅舅,你为什么不理我?”
蓝星的声音,拉回帝司樊的思绪。
他摇头,“没什么。”
蓝星从秋千上跃下,几步站到帝司面前,小声问:“二舅舅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帝司樊无奈,他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明知道蓝星的心思不纯,他就是拒绝不了他。
哪怕被他亲,被他啃,帝司樊还是控制不住会想起他。
蓝星天真的保证,“二舅舅,星星会乖乖听话,不会再乱来。”
亲完就扮可怜,二舅舅就不会生他的气了。
帝司樊深吸一口气,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发顶,“嗯,信你。”
蓝星眉开眼笑,“二舅舅真好。”真甜。
“这个时候,漓漓应该回来了,我该去找漓漓了,你自己好好在这玩。”
帝司樊沉默一会,提出要走,蓝星笑着摇头,“不玩了。”秋千没有二舅舅好玩。
帝司樊淡笑,也没有拒绝。
心想,回到别墅,他们就会分开。
但帝司樊低估了蓝星。
就在帝司樊往外走时,蓝星突然“嘶”了一声,倒在地上。
帝司樊回头,心里“咯噔”一下,匆忙走到他身边。
“星星,摔到哪了?”
坐在地上的蓝星掀起眼帘,睫毛轻颤,白皙的手扶住帝司樊伸来的手腕,声线很轻,“膝盖疼。”
“别怕,我给你看看。”
帝司樊一向听不得蓝星委屈的话,他现在摔疼了,帝司樊忍不住心疼。
他小心翼翼卷起蓝星右腿的裤腿,蓝星作势叫了几声疼,帝司樊有些无措。
蓝星紧咬着下唇,语气坚强,“二舅舅,我可以忍的。”
这更让帝司樊揪心,这孩子,明明很疼,偏还不表现出来。
可帝司樊忘了,当初蓝星可是以一己之力,把藏暗的二当家打成重伤,也忘了蓝星是君漓养的人。
帝司樊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星星很乖,别怕,要是疼就和我说,我给你请医生过来。”
蓝星听到请医生,也不敢说疼了。
乖乖巧巧的坐在地上,看着帝司樊,心里冒着粉色泡泡。
心想,那本小说没骗人,装摔倒,装可怜,装莲花的人果然很吃香!
帝司樊不知道他的想法,单膝跪地,卷起他的裤腿,检查伤口。
好在蓝星只是摔红了膝盖,没有破皮,没有流血,应该不会很疼
帝司樊刚想扶他起来,蓝星吸了吸鼻子说,“二舅舅,我站不起来了。”
帝司樊怔了怔,按理说,没擦伤没淤青
不过,蓝星皮肤白,又娇嫩,被漓漓养的娇了,会疼也很正常。
帝司樊想了想,问道:“玻璃花房温度比较高,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我抱背你回去休息?”
“好的,谢谢二舅舅,都怪我不小心,麻烦二舅舅了。”
蓝星点点头,并向他张开了双手。
帝司樊对上他清澈干净的眼,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蓝星套路了?
蓝星:“二舅舅,我平时吃的少,很好养的,也不重,不会让你受累的。”
经蓝星这么一说,帝司樊不好多想,或许是他想错了,星星说过会改的。
他要相信星星!
“我知道,星星很轻,再重,二舅舅也背的起。”
他弯了弯唇,把蓝星扶起来,背对着他,“来,星星,上来。”
蓝星眸色微闪,听话的趴在他背手,双手顺势环住他的颈脖。
“二舅舅,重吗?”
他的声音很软,传入帝司樊耳畔,竟有些酥。
帝司樊喉结滚动,手勾住他的腿弯,把人背起来,“不重,很轻。”
“二舅舅真好,要是没有二舅舅,我肯定就要在花房里呆几个小时了。”
在帝司樊看不到的角落,蓝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