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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弘光五年、顺永昌六年九月三十日,李自成在巩昌府城陇西召集了田见秀、刘宗敏、刘希尧、刘芳亮、袁宗第、李过等将领会议,商量今后战守对策。

结果会议一开始,刘芳亮便叫苦起来:“万岁爷,最近一段时日,会宁、安定还有靖虏卫等地逃去暴明地域的百姓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了,其中甚至还不少零散兵马,再这么下去,就算今年俺们能熬过去了,明年俺们也很难支持的!得想个办法解决才好啊!”

虽然有顾君恩在后方负责农业生产,但由于目前顺军已经丢失了绝大部分的地盘,且还在手上的地盘也因为鄂尔多斯人、额齐纳人、厄鲁特人的进攻损失了大量农业人口,再加上小冰期尚未过去的缘故,所以,今年夏秋两收时,顺军能获得的粮食非常有限,完全不能保障现有78万顺军的供应。

既然无法保障军队的粮食供应,顺军就只能把主意动到控制区内的老百姓头上,结果,不但造成了地方卫所兵与营兵的冲突,还迫使大量在明顺控制线附近的百姓向明控区逃亡;此外部分顺军卫所兵因为见不得眷属辛苦种植的粮食被营兵抢走,便带着一众眷属投降明军了,甚至一部分顺军营兵因为粮食分配的不公,也投降了当面的明军;如此一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大顺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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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亮说完了,刘宗敏也跟着抱怨道:“小马超那还算好的,俺那边自己人之间已经打起来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明年了,今年都够呛!”

袁宗第苦笑道:“眼下明军没进攻,那是因为他们在等后方的粮食运到,一旦他们粮食运到了,便绝不会留俺们过年的!”

李自成有些不悦的喝道:“找你们来就是商量对策的,一个个垂头丧气像什么话!”

众将只好打叠起精神来,听李自成白话。

此时,就听李自成问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突破明军的防御,跟以前一样,钻到明军防线的后面去?”

刘希尧回应道:“难!明军现在步步为营,每攻占一地,就先修筑堡寨,以堵住可能迂回渗透的路线,并以主力在堡寨后方机动,一旦俺们不能以最快速度攻克堡寨,后方的明军就会快速赶来救援。”

李过也道:“眼下儿郎的战力跌落的很快,十次跟明军决战,至少八次九次会打输的。”

见李自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田见秀便试图进行缓和:“万岁爷,其实明军也是不能把所有隘口都堵住的,但问题是,有些路不合适大队行走,除非俺们愿意舍弃大队,否则,却是必须跟堵口的明军做过一场乃至几场的。”

随即田见秀补充道:“所以臣以为,眼下或可以派遣多股一二十人骑的小股部队经小道去往明军后方,然后让他们在那闹腾,或许能拖住明军进攻脚步。”

李自成点点头:“泽侯这个主意好,朕看可以这么办,其他老兄弟也应该多想想,朕觉得活人不能背尿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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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敏摇头道:“泽侯这办法的确不错,但拖住了明军又能如何,只要我们一天解决不了粮食问题,就没办法阻止下面的儿郎和百姓逃跑,等儿郎们和百姓都跑光了,我们一样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