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然被塞进车里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抱枕买拿来，还想回去拿抱枕，惹得恒柏大怒，质问：“你就这么想回到楚修仪身边？”
顾瑾然无辜地说：“没有那个抱枕我晚上会失眠。”
恒柏一时不知道是他的借口，还是真的想去拿一个抱枕，他气得很，胸脯都气得发颤，还是龙骨开口说：“到新地方后会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顾瑾然这才坐回座位。
恒柏重重地甩上车门，威胁道：“不要再给我搞什么小动作，再有下次我直接吃了你。”
顾瑾然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不会了。”
他这么软和的应了，反倒让恒柏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含着怒火的语气微微收敛了几分，“你最好给我听话。”
车开得很快，龙骨和恒柏都有些精神紧绷，行了一段路后发现堵车了，恒柏烦躁起来，狂按喇叭，被龙骨按住了手，“你下去看看为什么堵车。”
大晚上的，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时段，不应该这么堵车才对。
恒柏下了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说：“警察在查车，听说有通缉犯。”
龙骨沉默了一瞬，对顾瑾然说：“下车。”
顾瑾然听话地下了车，恒柏过来拉他，连车都不要了，就往旁边的林子走。
顾瑾然看了一眼那辆有八成新的车，问：“车不要了吗？”
恒柏说：“闭嘴。”
顾瑾然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又说：“当二手车卖出去能卖不少钱呢。”
恒柏：“……”
恒柏问：“你很缺钱？”
顾瑾然诚实地点头，说：“我还欠楚修仪九千八。”
恒柏一听，脸上流露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松笑意，“你们什么关系，还分的这么清楚？看样子楚修仪也没把你当回事啊。”
顾瑾然：“呃，一码归一码，这笔钱我欠了有半年了，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这话一出，恒柏脸色又黑了。
顾瑾然看他不说话，周围又乌漆嘛黑，都是树，还有乌鸦在嘎嘎的叫，怪瘆人，脚下还有断掉的树枝和顽石，顾瑾然走得磕磕绊绊，“车都不要，我们两条腿能怎么跑？要不还是回去吧，我们又没酒驾，怕什么？”
龙骨“嘘”了一声，吐出来的气息都是冰凉的，“不要说话。”
恒柏捂住了他的嘴巴，强制让他闭了嘴。
三个人走了一大段路，绕出了警察查车的那一段路，这时候路上有车过来，恒柏伸手拦车，大概因为他们外形都很不错的缘故，第一次拦就拦到了车。
车主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应该是情侣，他们停了车，让三人上了车。
恒柏松开了捂顾瑾然的手，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顾瑾然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告诉恒柏自己不会乱说话。
女孩子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眼里有藏不住的好奇，问：“你们这么晚是去c市做什么？”
龙骨对他们说：“亲戚去世了，我们回去奔丧。”
这个理由也合理，就跟人有三急一样，奔丧也不可能控制时间。
女孩注意到龙骨银白色的瞳孔，又问：“你的眼睛，是戴了美瞳吗？”
龙骨也点头，说是。
男孩对女孩频频搭话的行为很不满，扯了她一把，才让女孩住了嘴。
车上的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不过龙骨恒柏都没什么聊性，倒是顾瑾然又开了口：“这么久了我都没问你们，你们不工作的吗？”
对上恒柏警告的眼神，顾瑾然歪头笑了一下，颇有几分无辜。
龙骨回答：“有工作。”
顾瑾然问：“什么工作？”
龙骨看了他一眼，说：“书店。”
顾瑾然说：“现在书店不赚钱吧？”
龙骨补充道：“教辅书店。”
顾瑾然说：“这个还行。”
他看向恒柏，恒柏冷哼了一声，说：“我是你的学弟，你说我有没有工作。”
顾瑾然说：“哦，啃你哥哥的。”
恒柏：“……”
他冷笑道：“我们都是小本买卖，哪像那位，这么多年仗着年纪优势创办了什么公司，还开到国外去，活得长真是好。”
成功地让顾瑾然闭上了嘴。
恒柏说：“但是他那么有钱，也没见给你买什么好东西，对你那么抠搜，你倒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呃……”
难道他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很像是在吃醋吗？顾瑾然想。
恒柏越说越不是滋味，他大脑充血，一句“你跟着我们，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买什么”差点就脱口而出，然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喉结滑动，那句话被他憋了回去，脸色显得有几分阴沉。
副驾驶座的女孩听得瞳孔地震，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感到了浓烈的好奇。
但是这会儿都没人说话，她也只好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