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清习惯了震惊体，张口就来，还蹭了100点吃瓜值，其他人倒是被她惊住了。
丁志明正要斥她无耻，却听穆清清慢悠悠吐完剩下的话：“捉她上学。”
……就这吗？
几个内门弟子看向穆清清的眼神已经升级为了古怪。
然转念一想，他们到这里来本就是查看穆清清的自学效果，她能倒背如流，还能一朝悟道连晋四层，明显符合要求。是大师兄揪着人不放，还差点伤了小师妹。
他们看向丁志明时错开了眼，没有做声。
“大师兄，我近来熟读心法，有段话不解其意，特向你请教。”穆清清知道他们都是丁志明的人，没帮忙动手就算了，并没指望他们会为自己主持公道。
“夫唯不争，故无尤。”她清了清嗓子，念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①”
几人听闻后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说能用入门心法骂人的，但细细一想，她不过在劝人向善。
丁志明吐出了淤血，脸色铁青地带人走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穆清清才松了口气，像没骨头一般软倒在石桌上：“吓死我了。”
“丁志明是有什么大病吗，才见过两次，两次都在找我麻烦！”她越想越气，拍案而起，“不对，我为何要忍他？”
便宜爹娘不用白不用，自己不占理都要去告状，更何况这次她还占理了。
她要顺便把自己进阶的事说了，把丁志明的路都堵死！他不是要赶着出任务吗？等他回来只赶上吃灰了！
穆清清说干就干，拿点茶水抹了脸，就准备往和枫殿冲。
但她刚动身，面前就飘落了一截水蓝色的软绸。穆清清抬手，只见长绫缎带交叠着落到她掌心，尾端分别坠有一个能折射出缤纷色泽的琉璃银坠，跟她发上系着的绒球有一丢丢像。
“赌注，”黄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你赢了。”
穆清清下意识问道：“怎么颜色不一样了？”
“洗过了，重新染色，先前的不好看。”黄琴揪起她发上的小绒球捏了下，简单答了。这条长绫本该毁去的，先前是忘记丢下随手拿来用，没想到被她惦记上了，只能先处理一下。
他这番准备肯定不是今日才做。这份不经意间流露的信任，让穆清清十分受用。
绫带入手如流水般冰凉丝滑，又似羽毛般轻盈，还有两个小铃铛，穆清清爱不释手，玩了一会儿才按着黄琴的教导滴血认主。
“竟是中品灵器？”穆清清没想到这条长绫品质不错，“姐姐，它原本有名字吗？”
“没有，你自己取一个。”黄琴随口道。反正主印已经被他抹去，东西就是他的了，“这条绫带虽然是中品，但它比一般的中品灵器强上不少，品质可升级。我再传你一套温养的方法，你照着做便是了。”
“谢谢姐姐。”见她送得轻松，穆清清就没有矫情拒绝。她想了半晌，发现自己真是个取名废：“即是庆祝我今日成功入道，就叫它——”
穆清清弯了眼眸：“‘向善’吧。上善若水，妙哉妙哉。”
“以后就如今日这般，说理乏味，我就用这条向善绫劝人向善。不听话，就绑起来吊打！”
黄琴脸色僵了一瞬，随即掩唇笑道：“理想远大，祝你成功。”
穆清清经过这遭，被丁志明激起的郁气已然散了大半，回首笑道：“谢谢你，黄琴姐姐，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最好吗……
黄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渐深，又忍不住笑道：“真没见过世面。”
他都没告诉她，那条绫带原本是某人的本命灵器，是被他强行切断了联系，沦为了无主之物，才从极品灵器降成中品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