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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子的速度极快,我在后面边追便叫,一阵阳光晃晕了我在深林中习惯黑暗的安静,彻底失去了二蛋子的身影我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没有太过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灌木生长不到我的腰间,回头转望漆黑的森林与刺眼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灌木丛缠着我的双腿每一次挪动步伐都极其艰难,一尺一尺的顺着二蛋子留下来的痕迹寻了了过,“啊!”我发出一声痛吼,我的小腿似乎被一根钢针扎了一下一般,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鲜血正在顺着那个钢针不住流出。我扯开身下的灌木丛就看见一株二尺多长的植物像是一条小蛇缠在我的小腿上,植株的碧绿的径上有着无数倒刺,径上有着数对椭圆形的叶子,叶梗分开出有着一根米白色类似于蛇牙的倒刺,此时那倒刺正死死的扣在我腿肚子上,我伸手想把它扯开,就看到那植株如同活过来一般,其余的数根蛇牙倒刺狠狠的刺在我的腿上,其中一根从我小腿正面刺上,钻心的痛楚传来,我腿骨被刺出一个小洞。强忍剧痛用力的撕扯着那根古怪的植株,我身体里的鲜血骤然加速流向那些蛇牙倒刺,植株的颜色在我的撕扯下竟然迅速的变成淡粉色,随着我力道的加强,那植株的径颜色越深亦是更加坚韧。

这样下去早晚要把我吸干!放开了植株,鲜血流逝的速度瞬间下降许多。“妈的,老子给你一个连锅端!”心下发狠,拿出兜里的那柄万能刀顺着他的根茎刨开泥土,但是此处的泥土并不像大多云滇温软泥土不同,其中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碎石,花费了很多的力气方才找得到它的根系,但是那根系实在是太过庞大,无法连根拔起,只好一根根的切断,每切断一根就流出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飘入眼睛中,只感觉眼球仿佛要被腐蚀一般。紧闭双眼摸索十数分钟方才彻底切断那诡异植株的根系,常常舒了一口气,擦掉额上汗水看着刀身反射出来我白色的面庞,心中泛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根系支撑的植株被我随手甩倒一旁,腿上被刺出的小洞在细胞快速分裂之下被堵上,这行尸的身体还真的是神奇!

我正庆幸之时,四周的灌木丛竟然快速的萎缩下去,难道说是被那白色液体给毒死的?我心中暗想,就见到那些灌木丛中飞出无数极其微小腻虫附在灌木的枝叶上不过两分钟,原本十分茂盛的灌木丛竟然被那些腻虫噬的一干二净!可唯独对刚刚我丢出去的那株诡异的植株避若猛虎。随着灌木丛的枯黄消失,一具具骸骨开始显现出来,泛黄的骸骨四散,有的是猫狗的残骸,有的是禽鸟的骸骨,更有三具残碎的人形骸骨在泥土之中半埋半显!妈的!这鬼东西在这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生命!

我记下位置准备找到二蛋子之后回来把这三具骸骨凑齐挖个坑也算是入土为安,可那些骸骨在我眼前如同密封多年的骸骨遇见空气一般瞬间氧化,如沙雕遇水一般瞬间坍塌,于此时我耳边听见到如同蚕食桑叶的沙沙声,同样是那些腻虫居然在吃完枝叶之后开始蚕食那些骸骨,骸骨确实不少但是在那黑压压的腻虫面前只是片刻便被蚕食的一干二净。那些腻虫蚕食完骸骨之后展开微小的翅膀向我飞来,那些张看不清轮廓的虫脸上我似乎看到了诡异的贪婪微笑。

妈的,我暗啐一声,反手捡起地上的那株诡异的植株长径挥舞着将那些腻虫击退,就在此时我看见前面数百平方米的灌木丛在阳光之下被分解成极其微小的颗粒,一阵微风吹过,那一刹的场景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道德经》里的一句话: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也许不是特别合适,但是那些被分解的灌木丛虽被蚕食但是依旧有着一个较为完整的轮廓,而这轮廓就在一阵微风之后瞬间变成微小如尘埃一般的存在,在阳光之下散落大地销匿的不见踪影!

那些腻虫开始向我这面合围而来,分辨了一下方向,手持那诡异植株向二蛋子的方向夺命奔逃,没有了灌木缠腿,我一分多钟就跑出了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毛之地。站在新的一片灌木丛中,看到外面那盘旋于空中不敢追下来的腻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灌木丛中虽然有着吸血的诡异植株,但是相较于那种瞬间可以把我蚕食一空的腻虫,二者相交取其轻,还是呆在这片灌木丛中稍稍安全一些。稍事休息待呼吸平顺,我再次在灌木丛中一尺一尺的顺着二蛋子的踪迹向前挪动。

可能是我运气不错,挪动了三四百米依旧没有遇见到哪诡异的吸血植株,可前面二蛋子的踪迹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略显轻微的痕迹一只向前延伸,估计这个踪迹是哪个佝偻身影造成的。

突然我感觉到脚下一软,似乎踩在了什么东西上,扒开腰腹下的灌木,就见到二蛋子仰面躺在地上,身上错综复杂的缠着那些诡异的吸血植株的长径,而那些长径已经呈现出血红色,二蛋子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泛着淡青色!

我连连叫了他几声,没有半点反应。掏出万能刀开始切割他身上的长径,但那东西太过坚韧感觉比我牛皮腰带还要多坚韧几分!刨开二蛋子身下的泥土看着那些白嫩的根茎,我微微迟疑,一旦割断这诡异植物的根系,那些可怕的腻虫会不会再次席卷而来?看着二蛋子越来越青的脸色,此时节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咔嚓咔嚓几刀切断根系,随着乳白色液体的流出,四周的那些灌木并没有被腻虫蚕食,腻虫依旧在半空处盘旋,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那些腻虫似乎正在远离这片灌木从,此时也顾不得这诡异场景,扶起二蛋子架在肩膀上,就打算寻路逃出去,就在此时那些本应枯萎的灌木丛竟然微微一抖。风吹的?我没感觉到有风啊?不管了,先走再说。我迈出去的脚步一顿,一条血色的藤蔓已然伸在了我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