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筑基修士欺进练气修士身前,这意味着什么?
她刻意不去想,不去想这绝望的现实。
这里离酒楼不远,只要逃回陈家的庇护下,总有办法,总有办法的……
虽然有点恶趣味,但看着她惊慌失措得蜷缩如兔,柳鼠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瞥了眼被拉扯到几乎变形的衣袖,他眼露温柔,伸手抚在那颤抖的小手上。
“别怕。”他凑过头去,嗅了嗅她玉颈间的香气。
是暖洋洋的气息。
柳鼠面色回复平淡,带着一丝傲气,朝停在路口的筑基修士拱手道:“这位道友,有何贵干?”
那位筑基修士竟也拱手回礼,随后双手拿出一个储物袋,在袁红玉震撼的目光中双手奉上。
“在下不过寄在陶家的篱下人,名号不值一提,此番前来,是为陶六爷先前的失礼赔罪,还请柳公子莫怪。”
陶六爷?有点印象,是那个被他废了的练气圆满体修的主人?
“哦,是那位啊。”柳鼠点点头,接过储物袋,灵识微微一探,面露灿烂笑容:
“不打不相识嘛,六爷不必挂在心上。道友可以为我带句话,六爷有机会可以到云上城来找我,我必尽地主之谊。”
那人显然舒了口气,点点头,再一抱拳,身形遁入黑暗中。
柳鼠收下储物袋,又侧过头,看看目瞪口呆的袁红玉。
“先回家?”他问道。
“……嗯,好。”袁红玉回答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大点声就会戳破什么泡影。
她恍惚置身幻境,定定注视柳鼠的侧颜,像是在看一个很遥远的存在,良久才微启红唇:“筑基修士这种客气到卑微的态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见识短了吧,今夜我可是一路从外城杀到内城,杀得敌人闻风丧胆,血流成河,否则你以为那筑基修士凭什么对我如此恭敬?”
袁红玉同他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漂浮在两人之间,某种微妙的气息,被轻快的笑声所驱散。
“你真是一个充满神秘的男人。”袁红玉轻声呢喃。
她看着柳鼠坚实的背影,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是谁?他又来自何处?
陈家的人查不出他的来历,说他是凡人自行觉醒灵根,资质不会好到哪去。
但从乌衣镇一路走到这里,她所知道的有关他的战斗,全是越阶之战,简直就是人间茶馆里最不值钱的话本的剧情。
还有今晚在那私宴上,陈管家那般唯他是从的态度。
以及陶家修士特意前来赔礼致歉的小意,都为他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这等天才,为何会出现在偏远的乌衣镇呢?
他想要去往云上城,又有什么目的?
夜色渐深,两人走出内城,回到柳鼠租下的庭院。
这么大的庭院,自然不会出现没有客房导致共居一室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