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里的利害关系，他潘世祥这一次算是彻底搞明白了。
他就说这徐然怎么会这么好命，关键时刻还碰上了网络净化，之后的几次都是乘了这网络净化的春风。
原来安浩杰在其中起了这么大的作用，这关系安浩杰肯定不是为了徐然，而是米辰从中周旋争取，潘世祥似有意又无意的念了一句，“这安浩杰的能耐果然是大啊！”
说完，果然就看孙安淼的神色变得有那么几分难看。
他心中已有想法，语气半含诱惑的说道：“局开了，其实谁坐庄都一样的，对吧。”
“嗯？”孙安淼眉心一跳，皮笑肉不笑，“潘老哥是有想法了？”
“想法自然是有的，就是少了孙老弟可成不了事啊！”
……
“那五个女生主动现身配合调查了。”
有铁嘴名号的纪天逸纪大状是徐然的法律顾问，这一次事情涉及到了立案调查，所以他在当天中午便启程飞到了安东市，一落地就立刻与韩奕的法律顾问也是业内大有名气的大状魏楠立刻跟进了调查进度和事件进展。
这是他们刚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就在十分钟前，相信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上网的。”魏楠今年三十二岁，方脸浓眉，看起来英气逼人，穿上职业裤装，就是雌雄难辨，很难让人相信她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说话简单直接，目光凌厉, 不像纪天逸，总给人绵里藏针的感觉。
欧倩抬腕看表, “立案不到三个小时就主动现身, 看来她们挺无畏的。”
纪天逸是个从外在看好像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他的身上永远看不到紧张、窘迫、急切、不安，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始终在看戏看乐子。
他端着一杯现磨的咖啡, 仔细的品着这咖啡豆的品质，说道：“那个视频，谁看都有问题, 她们当然有恃无恐。”
说完，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胡乐，“怎么样？网上有消息了吗？”
“有了。”胡乐手指操控着鼠标，将屏幕投射在电视上。
网友虽然不见得都是傻子，但网络最活跃的键盘喷子倒确实是墙头草, 他们是不会管什么对的错的, 什么理智不理智, 就是闻风就动, 图一个自己爽快。
操控的人带节奏就是带的这波人的，而这波人的战斗力也比那些职业黑和水军强悍得多, 疯起来自己都拴不住。
“坐等打脸。”
“现在明星有几个不睡粉的，故作什么清高啊。”
“我有一朋友是医院的，她说她看到过其中一个女的第二天去他们医院检查, 一身的伤, 可惨了。”
“演唱会上还好意思玩催婚梗，就这样的男的, 谁敢嫁啊, 嫁了还不是照样玩。”
“长的帅就是人家的资本嘛, 玩玩很正常啊, 怪这些女生，主动送上门。”
“楼上的什么男权思想啊，粉丝见到偶像兴奋怎么了, 这是这些偶像睡粉的正当理由吗？”
各种话题讨论之下，方向越来越歪，风也越来越大，事件的影响力不见减小, 反而还有扩散的趋势。
徐然的助理左今也在, 只这种情况下他也插不上嘴, 所以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问道：“可是我不明白，这不是我们自己想要怎么样，而是立案调查，她们就真不怕被查出来啊。”
“确实。”林松点点头，“碰瓷的，第一件事都是先联系当事人，一般都是先想着要钱，不管是狮子大开口还是别的什么，但也逃不开一个名利。如果达不成想法了，才会把料放到网上。”
“但放也不会一次性全放出来，因为他得给自己留后路，回转协商的后路。所以刚开始放的料肯定以恐吓和吓唬为主，就是让当事人知道他手里有东西，能毁了他的东西。”
“不错。”欧倩接口，“如果当事人仍旧不吃，他就会继续放料。那么这时候会出现另一种情况，有人跟他买料。比如当事人的竞争对手，或者死对头，他们买了料也是想对付当事人，只要价钱合乎他的理想，那他就不会再露面。”
“可如果还没人来买呢？”左今追问。
欧倩看了眼林松，林松手插口袋回答道：“分情况了，如果料也就那样，那恐吓不成他就收手，因为继续下去，自己碰瓷就会被拆穿了。”
“但如果料还有的是，那没准气急败坏下，就鱼死网破, 钱要不来, 那就让当事人身败名裂, 自己出口气。以此也能算自己的丰功伟绩，下一次碰瓷可以拿来当筹码。”
左今更迷糊了, “那现在这个情况, 那五个女的想要啥啊？”
“都不一样。”欧倩吐口气，看着评论区的乌烟瘴气，眉心紧紧的绷着。
有人联系他们卖料，价钱还是协商中，又没有谈不拢的架势，可料却直接上网了。
而且一上网就是全部的‘实锤’的料，直接锤的他们无法翻身。
这要不是奔着弄死徐然和韩奕来的，都没人信。
左今似懂非懂，但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问，只暗自的嘟囔了一句，“那看来她们是笃定这视频就算是jc叔叔都查不出来什么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沉默了下来，表情很是凝重，虽然刚开始成航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挺心里有底的，但再看对方这操作，这底又没了。
唯有徐然，他眉心狠狠的一跳，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仰靠在沙发里，抬头看着头顶那个华丽复古的大吊灯，出神了许久，突然坐直了身体，“不对，不对不对。”
一连声中，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韩奕就坐在徐然旁边，是最懵的一个，“什么不对？”
徐然目光穿过众人落在餐桌那边，看着成航的背影，看了半会才收回视线，“就算对方料不到我们会请到成航这样的电脑高手来，可立案调查，就像左今说的，不是小事，蛛丝马迹要想查出来都有办法，就更何况只是一个视频。”
“而且，她们五个就不会被调查出问题吗？是个人恩怨要碰瓷我们，还是被人收买，这些肯定都有迹可循。如果说她们只是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视频上，我觉得太不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