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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历史军事 > 骑砍三国之御寇 > 56、人心不一

“北海之战,徐方将军为三军总帅,自当首功,平定孙策虽未亲身参与,其在彭城严阵以待,以威慑兖州军不敢妄动,力保主公及我军将士后顾无忧,亦是不可或缺,至于克复扬州更不用多说,其于平舆大败袁术乃斩首也,故此,徐将军及彭城诸将当分其三,余者诸部可得其二。”

说到这里,祢衡向王政躬身说道,“此为臣之愚意,是否可行。全凭主公裁断。”

王政笑了笑,澹澹地道:“正平文武分功的依据,言之有理,不过汉升方才所言也不为错,本将能有今时今日,全赖三军将士奋勇用命,今年数战下来伤亡已然数万,怕是有失偏颇,这样吧,且文四武六如何?”

其实从祢衡方才以刘邦的“功人功狗”论来举例时,王政已然有了决定,因为刘邦举的例子恰恰是一个反面桉例。

刘邦定萧何首功是什么时候?

那是项羽已死,天下已定的汉初了,可不是楚汉争雄时的秦末!

萧何的功劳固然是大,可刘邦说这话有很多更深层的意义,一则是表明自家治政观念的一种转变,即逐鹿时重武功,治世时重文治,二则是对那些骄兵悍将的一种打压,毕竟人的心一旦大了,便容易不安分了,而拥有兵权的武将威胁自然大过文臣。

王政如今所处的形势,本就是应该更重视武将的阶段,何况对于拥有骑砍系统的他而言,“有无兵权”已然不是权衡威胁大小的关键了,哪一方面入系统的更多,忠诚锁定的更多,才是决定王政真正的态度。

而这一点上,去掉新加入的江东势力,目前天军麾下中高层的将领里,没入系统的不过寥寥数人,文臣那边却是反过来了,入系统的才是屈指可数。

所以王政更看重哪一方,根本不需要考虑。

要是黄忠方才说的是“二八分开”,他现在甚至就敢直接说“三七”了。

“今年数长大战,徐方和于禁坐镇徐州,聚众调度,固然劳苦功高,然则吴胜和黄忠等亲赴前线者也是战功卓着,单以将官受赏,适也不宜独重彭城。“

说到这里,王政沉吟片刻,虎目巡回全场,目光最终落到了陆绩身上:“公纪方才在封赏制度上的发言颇有见地,这样吧,且等各军把功劳簿递上后,那时张国相料来也来寿春了,你与祢司马加上他三人商议一番,具体该怎么酬赏,拟出个名单呈给本将。”

陆绩登时心中一喜,这个差事可算是代表了王政对他看重至极了,忙躬身道:“臣遵命。”

“就先这样吧!”

不知为何,王政忽然像是有了心事,本该细细讨论的事宜,三两句交代出去,也不等诸人告退,自顾自起身转入后殿。

黄忠、祢衡等人等分别散去,郭嘉却没立刻离开,他入王政帐下虽然晚于祢衡,但因为自身个性潇洒不拘,王政如今又最喜欢身边有这样人,两人私下交谈颇为频繁,如今倒是成了亦君臣亦友朋的关系,不过片刻之后,便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郭嘉来到后殿游廊时,便见王政负手傲立廊旁亭中,凝望黄昏下御园的秋景,自有一种威凌天下的气度。

听到亲卫禀报,王政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澹然地道:“奉孝且来近前说话。”

郭嘉缓步上前,移到他左旁稍后处站定,也不说话,像似陪着王政一起欣赏起景色来了,王政此时方才别过头,微微瞥他一眼,又转回头去,随后叹了口气。

郭嘉讶然问道:“主公莫非有心事吗?”

王政先是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旋即沉声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奉孝不妨猜猜?”

王政虽和郭嘉关系亲密,但私底下大多数也是用“本将”这样的称呼,突然用出这样私人化且显得平易近人的口吻,郭嘉一怔之下,只觉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又拉进了许多,心湖泛起波澜,突然就明白了王政的心事,不由也学着王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若嘉所料不差,主公之忧,非为自己,乃为祢正平也。”

至于为何为祢衡心忧,不用多言,自然是其言行无忌,树敌太多。

细数王政麾下如今大将,最亲重者自然是徐方、吴胜和于禁,当然,去年才加入的黄忠如今上升趋势也非常明显,徐州很多人私下都说,潘章死后,空出来的振武将军恐怕非此人莫属。

而单单便是这四个人里,除了一个徐方之外,吴胜不用多说,两人属于互相都看不上,而祢衡几次当面讥讽,把于禁也彻底得罪死了,今日殿上的一次地图炮,又算是与包括黄忠在内的一群武将彻底交恶...

这样下去,若真有朝一日引得公愤,恐怕王政都未必能保的住他。

这并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有时候王政自家都觉得祢衡是在不断作死啊。

“不谈他了。”

王政直接岔开话题:“方才殿上你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可有所得?”

“主公说的可是顾雍等扬州旧臣?”

郭嘉说道:“先前正平兄问及臣等此战为谁而打的时候,臣也注意到了、顾雍和一些人颇有跃跃欲试之态,只不过后面甘宁将军主动把话题引开,方才作罢,主公可是在为此担心彼辈心中何想?”

王政点了点头,当时顾雍本想发言,却被陆绩拦住了,至于陆绩为何要拽住顾雍,王政倒能猜出一二。

陆绩此人颇有明智,他阻拦顾雍一方面是怕对方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语,毕竟虽然两人的归顺原因不同,陆绩是早在寿春陷落前就已改换门庭,顾雍却是因为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但如今却都算是本地江东势力的一派,顾雍若是惹了王政不满,便有迁怒于他的可能。

另一方面,也是陆绩不知道祢衡所说的,到底是王政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他不愿贸然发言,更不愿江东势力所有人贸然发言。

而甘宁把话题转走其实不是因为反对祢衡话里的意头,王政若有雄心壮志,早晚都是要自立的,若无雄心壮志,那又怎能算他甘兴霸认可的明主呢?

关键是此时自立不太合适!

要知道王政刚刚才以“乱臣贼子”的罪名从袁术手中抢的寿春的啊,怎么地,马上自家就要去做“乱臣贼子”不成?

这一点不仅甘宁这般想,当时殿中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这般想法,便是甘宁不说,最后郭嘉和黄忠也总要有一个出面反对的。

只不过甘宁虽是新附之人,却颇有点不拿自家当外人的底气,故而第一次参加这等正式的会议便大大露了次脸。

那么,就王政来说,他是赞同祢衡、抑或赞同甘宁的看法呢?

王政想不想自立,想不想当皇帝?

当然想!

从这一点来说,他并没有逃多天朝大多数农民起义领袖的思维演变定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