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冷冷一笑,抬眼看他:“原谅?你以为一命真的能抵一命吗?”
皇帝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转头便出去了,边走便咳,咳得手帕上全是血。
高公公在侧,小心扶着皇帝:“皇上,您早些回去歇着吧,这春雨才下,寒得紧,您可别又”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放心吧,还能撑几日。”皇帝一边说,一边准备上龙辇,可走到一半,又退了下来:“罢了,朕走走吧,这诺达的皇宫,朕许久不曾好好看过了。”
高公公有些担心:“皇上,前边儿是冷宫,阴气重,您还是”
“你也没必要避讳,当年的事,奕恒定早就知道了。”皇帝心中早已清楚明白:“让他争,也算是还了他的孽债。”
高公公不敢多说,皇帝想了想,道:“听说皇后接了楚家的女儿常住宫里了?”
“是的,楚家的四小姐,闺名楚黛儿。”
“哦,四小姐。”皇帝似想起这个人来:“小小年纪,便才华过人。”皇帝说着说着,又猛地咳嗽了起来,经不住身体的疲累,这才坐上了龙辇,上去前却不避讳的笑了起来:“他们都劝朕重开选秀,好消除民间之苦,你说朕是开还是不开?”
“这皇上”高公公更加为难了,皇帝倒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去,传旨,让清愚和他夫人,明天一早还宫里见朕,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笑罢,看了看阴云密布,似乎沉闷的要塌下来的天,皇帝嘴角抖了抖,笑容到底再也挂不住,转身上轿,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楚姒是在半夜才得以泡入温水池子里的,瞧见林清愚也钻了进来,满脸的无奈。
“我累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动了。”林清愚游过来,非要抱着她,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楚姒满脸无奈:“你上半夜次次都这么说”她无声控诉,可架不住林清愚兴致高昂,他在她耳边哑声轻轻道:“我忍住,我不乱来”
楚姒看着他又开始不安分的手,气得扭头要咬他,却一把被他噙住了双唇,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在了他的柔情之中。
夜色黑沉,可雨却已经停了,赵训炎逃走后,十七王府的下人们也都卷了财物跑光了。
楚蓁蓁半夜醒来时,想要喝水,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过来。
她浑身如同撕裂般疼痛,睁开眼,借着窗外些许亮光,才发现自己竟不过是躺在一间逼仄的小房间里,心中顿有怨气。
可她顾不得生气,她口渴极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拿床头茶几上的茶水,但到底太远了,她一个不慎,便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噗通一声,似乎惊动了什么人。
“这王府里难道还有人?”有男人低声问道。
另一个人忙摇头:“没有,赵训炎都畏罪潜逃了,府里的下人都跑光了,还哪里有人。咱们赶紧再翻翻,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了赶紧走!”
“好。”说着,两个黑影又开始继续翻找,楚蓁蓁却惊住,捂着嘴蜷缩在暗处,忍住心底的悲伤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却还是被那两个人发现了。
他们转头看到楚蓁蓁,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看到她手腕上的两只价值不菲的镯子,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上前便强行夺过了她的镯子。
“你们干什么!我是逍遥王妃,我是相府的嫡小姐,你们敢抢我的东西,我一定杀了你们!”楚蓁蓁发出所有的力气来喊,想有侍卫或丫环赶来,可是外面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是貌若天仙的楚家二小姐啊,听说你伺候过不少男人,上有王公贵戚,下有贩夫走卒,怎么样,不如也来伺候伺候我们哥俩儿吧!”
“你们敢!”楚蓁蓁惊恐大喊,可是那两人已经不管不顾了,一并抓着楚蓁蓁的胳膊,就爱开始扯开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裳。
楚蓁蓁发出破碎的喊叫,她期望有人来救她,可是直到身上的两个畜生完事,依旧没有人过来。
楚蓁蓁忙扯过一旁的衣裳,想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可那两人却望着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一脸鄙夷:“京城第一才女,滋味也不过如此。”
“大哥,我们要不要杀了她?”另一人一边穿好裤子一边道。
为首的想了想,准备动手,屋外却忽然传来呵斥:“你们大胆,相爷就在外面,我看谁敢动手!”
女子的呵斥声,让两人怔住,想也没想便跳窗跑了。
楚蓁蓁以为真的是楚秉松来了,开始爬着往爬:“救我,救我”
屋外走进来一个女子,一身褐色的麻布裙子,五官平平,脸上一道从眼角划拉下来的巨大的疤痕却十分惹人瞩目。
“小姐,奴婢莺儿来见您了,您过的可还好?”
“莺儿?”楚蓁蓁顿住,抬头看着熟悉的脸:“你你没死?祖母不是已经杀了你吗?”
莺儿轻轻一笑:“莺儿还算有几分福气,没死在小姐手里。怎么,小姐这么失望吗?”
楚蓁蓁开始往回缩,可是她根本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莺儿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猛的扯着赤裸着的她在地上滑动,直到将她扯到了院子口才停下。
看着路上的血迹,听着楚蓁蓁的惨叫,莺儿觉得痛快极了:“你不是打我骂我还要杀我吗,来呀!”莺儿的语气越发狠厉起来,一把将楚蓁蓁的身体踢翻,看着她的小脸,凑近了些,道:“小姐觉得奴婢脸上的疤好不好看?”
楚蓁蓁已经半死不活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莺儿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在楚蓁蓁脸上拉开一个大大的血口子,听着她绝望的叫声,哈哈大笑:“楚蓁蓁,活着很痛苦吧,你害死了多少人,想过她们会回来找你索命吗!”
“不”楚蓁蓁还不想死,她不甘心,可莺儿手里的簪子已经直接朝她的喉咙刺了过来。
就在楚蓁蓁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空中一道寒芒闪过,莺儿不及抬头,利箭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她瞪着楚蓁蓁,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楚蓁蓁看着一双黑色的锦靴走到自己身边,她眼睛花了,看不清来人,只听他道:“你想活吗?”
“想!”
“活下来做什么?”
“杀人!杀楚姒!杀楚秉松!”
“还有呢?”
“赵训炎!”楚蓁蓁咬牙,将她利用干净,就如同破鞋一般抛弃,任人羞辱,她不会放过赵训炎的,绝对不会!
赵奕恒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楚姒第二天早早便起来了,因为要跟林清愚一道进宫去。
小福儿还在想要替楚姒准备什么样的衣裳,林清愚已经穿着一条白底绣宝蓝色花纹的衣裳出来了,头上带的也是缀了蓝色宝石的冠子,看起来带着几分冷肃,让人不敢直视。
小福儿一瞧,立马就将楚姒的蓝底白花的长裙拿了出来,备的也是蓝色的首饰,看起来端庄清雅,又不失尊贵。
“小姐,这件是立领的,刚刚好。”小福儿笑嘻嘻讨好道。
楚姒满脸羞红,看着铜镜里,自己满脖子的印子,回头瞧了眼正等在一侧的林清愚。
林清愚一见她,所有的冰霜瞬间化开,笑起来温柔儒雅的如同此时书院里的书生。
林傅站在外头:“主子,有消息。”
“嗯。”林清愚淡淡应了声,提步便出去了,听林傅回禀完,淡淡道:“既如此,便帮他一把吧。”
“可是王爷,若是太子知道了”
“无妨。”林清愚淡淡说着:“这次一定要保证赵训炎能顺利造反。”
林傅抿嘴,却还是点了点头。
林傅这厢才走,傅大娘也急急来了,给楚姒递了纸条。
楚姒瞧着徐桂递来的消息,轻笑:“他倒是会把握时机。”
林清愚走进来,亲自拿起一朵白色珠花并入楚姒的发髻:“怎么了?”
楚姒莞尔,看着身后站着的专心替自己理着发髻的赵训炎,笑道:“兵器房被炸了。”
小福儿瞪大了眼睛:“谁这么大胆!”
春枝忙扯了扯她:“我们去准备食盒,一会儿小姐姑爷怕没时间留下吃饭了。”
傅大娘满意的看了眼机智的春枝,也跟着退下了。
待珠花并好,林清愚看着面前让人惊艳的女子,眼睛发光:“这样好看的姑娘,出去给他们看,真是他们的福气。”
楚姒乐不可支,他左右惯了说这些甜言蜜语的话。
站起身来,替林清愚整整衣裳,这才笑道:“你能猜到皇上让我们去,是什么事吗?”
林清愚看着她肉肉的耳垂,抬手捏了捏,笑道:“皇上现在最心烦的,不就是后继之人么,不过我们去,陪着他解闷子就是,闲事莫管,省得麻烦上身。”
“明白。”楚姒莞尔,看着他又开始盯着自己的嘴唇出神,忙道:“时辰不早了,走吧。”说罢,拉着他的手便转身往外去了。
林清愚看着她微红的耳根,眼里的笑越发多了起来。
十七王妃被歹人奸污并虐打的消息,一早迅速在京城传开了,楚秉松出门都恨不得带个帷纱帽子才好。
下朝之后,直接就去了李府,准备听楚姒的,先试探试探情况,毕竟楚黛儿哪里还不一定可靠,可才到了李府,便被人拦在了外头。
“你们大胆!”管家在一旁呵斥道。
守在门前的也不怕,只道:“您也别急,我们这不是进去禀报了么。”
楚秉松没成想李府竟然也敢来拦自己了,而且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在这里耗了一上午,李夫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他进来,现在楚府不断死人,除了嫁出去的,几乎都死光了,在她看来,楚秉松就跟瘟神没差多远了,可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在外耗着,直到把楚秉松耗走。
“听说今儿姒儿得了皇上传召进宫去了?”李夫人在暖榻上斜躺着,绿芽跟在一边捶腿:“好像是。”
李夫人闻言,满意的笑起来:“这可正好,不过要是能让她在皇上跟前提一提东郡王府的事儿就好了。”说罢,又觉得等不急了,忙道:“快去,准备马车,咱们去宫门前等着。”
绿芽满脸为难:“夫人”
“哎呀,还愣着做什么。”刘夫人忙起身,推了绿芽一把:“快去,乖孩子,放心,等东郡王府的小小姐进门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绿芽微微咬牙,却一把跪在了地上:“夫人,您让小姐去给夫君提亲,本就不对,如今咱们求上了门去,还堵在宫门口,夫君知道了,定然要生气,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就让潇儿守着你过一辈子?”李夫人戾气重了起来,寒着脸看着她:“我要不是看在姒儿的份上,早把潇儿身边伺候的两个丫环开了脸提了姨娘了,绿芽,你不要不知好歹!”
绿芽眼中泛出泪花来。李潇待她好她知道,可是她也不愿楚姒为难。
李夫人见状,又柔声道:“潇儿的前途富贵,他自己不愿意争,咱们要是再不替他争一把,以后可怎么办?”
绿芽闻言,这才抹了泪:“那这件事”
“好了,今日我也不要你去,你就留在家里吧,我自己去。”说罢,也不管绿芽,提步便走了,绿芽见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楚姒见到皇帝时,皇后和楚黛儿也在,才进宫门,皇帝便笑着说了几句,打发皇后带着楚黛儿跟她一道去御花园了。
林清愚不放心:“皇上,姒儿最近染了风寒,怕是吹不得风”
皇帝笑了起来:“不怕,年轻人,一点儿冷风算得了什么。”说完,又叫高公公拿了一件斗篷来给楚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朕赏赐给你的斗篷,什么寒风也挡得住,定不会有事,放心。”
楚姒看了看林清愚,接了这斗篷,想来有皇上这话在,皇后跟楚黛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御花园很偏,乘着轿辇好一会儿才到。
才下轿子,皇后便看着楚姒,道:“世子妃,本宫身子不好,你也来扶着吧。”
楚姒看了眼跟在一侧的楚黛儿,淡淡应声上前。
她能闻得到皇后身上浓重的药味,想来大皇子去世,对她打击不小。
“听闻世子妃昨日跟五皇子生了嫌隙?”皇后忽然道。
楚姒看着她抓着自己手的力气忽然变大,淡淡笑道:“五皇子觉得是嫌隙吗?姒儿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争辩而已。”
皇后看了她一眼,分明是已经说绝了的话,在她嘴里,竟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一般,而且态度从容,丝毫没有惊惧。
“世子妃好心性。”皇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楚姒眼角看了下楚黛儿,她好似十分平静,跟在一侧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御花园的八角亭坐下,才见有嬷嬷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上来:“娘娘,先喝药吧。”
“嗯。”皇后应声,还未喝便拿帕子捂住了口鼻:“这药味也实在太苦了些,姒儿你闻闻,这岂是给人喝的?”皇后说着,便把药推了过来。楚姒也的确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苦味,微微蹙起眉头:“的确很苦。”
皇后轻笑,到底是喝了两口,便放在了一旁,却又有宫女跑过来,端了糕点上来,这糕点却异常香。
楚姒开始有些怀疑起来,极苦的药,极香的糕点,让她避之不及的,都是这浓烈到难以掩盖的味道。
皇后拿起一块小巧精致的糕点放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吃了药后,总要吃点甜的,不然都怕要吐出来了。”说完,却站起了身:“听闻前面有一些花开得正好,去瞧瞧吧。”
楚黛儿小心在一旁扶着皇后,楚姒也想起身跟上,可才站起来,眼前便猛地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跌坐回凳子上。
皇后似诧异般看她:“世子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走了几步路就累了?”
楚姒脑子快速转着,她头上有簪子,袖中有匕首,但身边无自己人,如今又这般晕眩,她不可能逃过的。
“皇后娘娘,皇上”
“哦,对了。本宫立刻去替你叫太医来。”皇后一脸着急的模样,回头看了眼楚黛儿:“黛儿,快扶本宫去找太医。”说罢,又嘱咐了宫女:“你们留下伺候,世子妃要是出了事,本宫拿你们是问!”
楚黛儿扭头看了眼楚姒,见她艰难的抬眼看向自己,嘴角挑衅的扬起,你以为有皇上撑腰,就能逃过一劫了么!打垮你,就打垮了林清愚,打垮了林清愚,太子就断了左膀右臂,此时不杀,何时杀!
楚姒看着面前的人影不断分开又重叠在一起,她想,必然是那浓烈的药味和糕点的香味重合,才会让她如今四肢无力,至于皇后,她喝下那药,便是解药吧!
楚姒伸手,想去拿放在桌上的药和糕点,可还没拿到,一只粗糙的大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世子妃想要什么,本皇子替你拿?”
楚姒听得出这声音,赵奕恒的。
赵奕恒看着她,这副模样。的确绝色。
“昨天才说过的,要你小心些,你怎么就这般粗心大意呢?”赵奕恒的手慢慢伸进了她的袖子,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
“你也别低估我!”楚姒咬牙,想抽开手,却被他死死攥住。
赵奕恒上前靠近楚姒,轻嗅她身上的香味,嘴角高高扬起:“真香,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这么香”他缓缓靠近,手已经圈起楚姒的腰。
楚姒蓦地心中生出惊恐来:“赵奕恒”
“我们去房间里说吧,如何?你这样娇软的身体,滋味一定特别美”
“求你,不要”楚姒眼眶微湿,她已经能察觉到意识越来越不清晰,身上的力气也在极快的而被剥离走。
“求我?”赵奕恒似乎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手从楚姒的腰慢慢往上滑:“那不如在床上求我吧”
楚姒心底积压的恨意猛地喷薄而出,眼睛发红如同地狱来的魔鬼:“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赵奕恒已经一把将她抱起,冷冷笑了起来:“是吗,那你就来试试!这是林清愚欠我的,他敢让明月生下孩子还抛弃在外,我也敢让他的女人尝尝这样的痛苦!”
“我看你敢!”
赵奕恒还没走出凉亭,林清愚手里的长剑便直接刺了过来,赵奕恒躲避不及,脸上直接被划拉出一道大大的血口。
赵奕恒冷哼一声:“你胆敢刺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清愚已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楚姒接到自己的怀里,等赵奕恒想到反抗时。他方才碰了楚姒的胳膊已经脉尽断,浑身的刀口都在冒血,再看,林清愚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清愚,不要。”楚姒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口,她内心不断翻滚的嗜血之意才逐渐平息下来。赵奕恒现在还不能死,或者说不能死在这里,死在林清愚的剑下。
赵奕恒狼狈的躺在地上,发狠的看着林清愚:“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一条命,换你们侯府满门抄斩!”
禁卫军迅速围了过来,林清愚浑身的肃杀之气如同欲百战之血而归的杀神,他手中长剑飞出,没有刺入赵奕恒的心口,却狠狠的贴着他的脖子,刺入他身后的土地。
楚姒微微松了口气,可意识却再也撑不住了,只在晕过去之前,听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林清愚看着已经晕过去的楚姒,将她稳稳抱起,转头看着似乎掐着时间而来的皇帝,背脊挺直:“皇上想要臣搅进这潭浑水,就拿女人动手吗?”
高公公皱眉,皇帝却神色淡淡,笑看着林清愚,再看着他死死护在怀里的楚姒:“朕只是想证明。外面都传天下无敌的林世子,有一个世子妃成了软肋,没曾想,真是如此。”
林清愚不说话,皇帝却又道:“既然你方才还自称为臣,朕不杀你。”
“父皇”赵奕恒站起身来,两条胳膊却已被林清愚断了经脉。
皇帝只是看了他一眼:“奕恒,如果是你,你怎么罚?”
赵奕恒扭头看着林清愚:“此人目无王法,为了个女人便差点差点杀了儿臣,且侯府暗中勾结江湖第一杀手帮派无极囤聚大量金银,以儿臣看,有极大谋反嫌疑,不如抄家问罪,削侯府爵位,流放漠北!”
高公公闻言,赶忙低下头,可皇帝还是问到了他:“高公公,你说呢?”
“奴才不知”
“你个糊涂奴才,朕要你何用啊?”皇帝的语气似乎很是轻松,看了看急急赶来的皇后和楚黛儿,笑容越发大了起来:“朕听闻楚家四小姐,贤良淑德,温婉娴静,你两个姐姐都由朕赐婚了,。你如今又帮朕伺候好了皇后。朕该嘉奖你。”
楚黛儿微微皱眉,跟皇后悄悄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皇帝这是唱的哪出,上前道:“臣女只是尽了本分罢了,当不得”
“果然谦虚有礼,朕越发想赏赐你了。来人,拟旨!楚家四小姐,秉性纯良,知礼谦和,且年纪正好,赐婚于五皇子,为五皇子妃!”
皇帝的话说完,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赵奕恒:“父皇”
皇帝依旧笑,深深皱纹里藏着的,不知是笑还是刀。
“你放心,清愚这回,也太过分了,朕一样会罚!”皇帝看着林清愚,再看看他怀里的楚姒,嘴角的笑容越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