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来头,父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家里连个像样有地位的亲戚都没有,以前倒是听说他老婆家那头有些门道,可最近又离婚了”
省长听了这话,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国安一眼,他心里清楚,刘国安本人想要推荐提拔的常委副市长人选也是刁一品,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当着自己的面,一味的贬低陈大龙。
只不过,既然能当到省长的位置,省长也不是那么轻易容易相信人的,他心里自然清楚,陈大龙既然能当上浦和区的区委书记,必定还是有些门路的,绝对不可能像刘国安说的那样。
省长稍稍沉思了一会,对刘国安表态说:
“领导班子不和好的话,很多事情办起来自然会增加难度,既然你心里明白这件事的根由,那就从根部把问题给彻底铲除了,你回去后跟张市长商量一下,推荐陈大龙到省里哪个厅做个副厅长吧,这也算是给了张市长一个面子,做事不能只想到压制,要想到和好。”
刘国安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心花怒放起来,他心里直骂自己真是笨啊!这么长时间了,看那陈大龙哪里都不顺眼,怎么就没想到从上层活动一下,把陈大龙给弄走呢?不管他提拔到那儿,只要自己看不到就行了。
瞧着刘国安一脸高兴的表情,省长嘱咐说:
“这件事先得暗箱操作,最好别走漏了风声,我会找机会跟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说一声,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应该问题不大,你安心回去先把上啊访的事情处理好,不能继续闹了,等到人员调整到位后,自然一切都理顺了。”
刘国安听了省长的话,真是恨不得立即对省长连声多说几个“谢谢”,可是他心里清楚,当着领导的面,自己一个市委书记应该做出来的模样,必须是沉稳,冷静的形象,所以,尽管他心里很兴奋,表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平静的。。
从省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刘国安忍不住在心里窃笑,陈大龙要是被调整到省里哪个厅当了副厅长,表面上好像是被提拔了,实际上却从此有可能成为一颗弃子!一个厅里的副职至少三个以上,头上还有一个正厅长,他陈大龙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又能怎么样?
刘国安于是迫不及待按照省长的意图,积极准备拜见孙部长,他了解组织部的孙部长是个礼到办事的人,去之前,就让自己的秘书长给准备一份特别贵重的礼物。
这年头办多大事送多重礼,墨守成规!
秘书长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在他眼里能称得上“贵重”的礼物后,给刘国安打了电话,说淘到东西了,请书记亲自过目看看。
秘书长准备的礼物原来是一个砚台,虽然刘国安也买古董给人送过礼,也经常有人送古董给他,但是刘国安不玩古董,所以不懂这东西确切价值,于是他就想,“这回办的可是大事,送人的东西可千万不能是赝品,还得谨慎点才行”。
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带着秘书长一道拿着这砚台,找到省城最著名的古玩斋童老板,想要打听清楚这款砚台的真伪和市场价格。
古玩斋的童老板跟刘国安算是老熟人,以前刘国安在省委当副秘书长的时候经常光顾,这回见了自然非常热情,客人进门连忙急着叫店里的伙计泡茶水。
刘国安进店后,冲着童老板微微一笑,“今天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麻烦老板帮我看一样东西。”说毕从包里拿出砚台。
童老板把东西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两眼冒光啧啧称赞:“好东西,货真价实的一方端砚”
刘国安心里一喜,还不放心问道:“是真的?”
“如假包换,而且这还是有些年成的东西。”
童老板说着用手在上面叩了几下,然后拿起来对着砚台呵了一口气,说道,“端砚根据不同的坑口出处,其敲声有所不同。最为名贵的是老坑,砚石敲起来木声十分明显而麻子坑和坑子岩砚台石的声音介于木声和瓦声之间。还有一种叫斧柯东的砚石敲起来带有铿锵的金声,是近日收藏家追捧的热点。”
他重新用笔敲了敲靠近刘国安耳边问,“你听听,像什么声音?”
刘国安聚精会神听了半天,除了轻微类似“当当当”的声音,其他什么也听不出来,摇摇头,“说不上来。”
“这是一块斧柯东砚石,有铿锵之声。清晰凝重,没有清脆飘浮的感觉。”童老板带着几分如获至宝的口气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