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还想问,到底这八千万是买一个儿子的命,还是两个儿子一起买,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老领导再回拨过去,电话是通畅的半天却无人接听,老领导明白了,对方一定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
睡在沙发上的老婆哼哼唧唧起来,老领导赶紧放下电话,双手扶起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老婆问:“你怎么样了?”
老婆醒过来后一眼瞧见放在茶几上的包裹,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颤抖着一只手拿起包裹里儿子的那根手指,痛心彻肺的哭声回荡在老领导家空旷的一楼大客厅。
好不容易,老婆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抽抽噎噎的老婆拉着老领导的衣袖说:“老头子,咱们报警吧!儿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现在又被人剁了一根手指头,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儿子真的就要没命了!”
“老婆,你放心吧,刚才送快递过来的人已经打过电话来了,他们只是想要钱罢了,只要咱们交钱儿子很快就会回来的。”老领导伸手拍了拍老婆的手背安慰说。
听了这话,老婆赶紧要起身去卧室,老领导看出老婆的心思,她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老婆一定是拼着把所有的老本都拿出来。也要把儿子给赎回来的。
老领导伸手扯住老婆:“不用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他们到底要多少钱?”老婆站定身子回头疑惑的眼神看向老领导问。
老领导不想说出那有些吓人的数字,只是冲着老婆挤出一丝苦笑说:“没多少钱,这些钱我能解决的。”
老婆眼里噙着泪坐到老领导身边开启碎碎念模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孩子赎回来,儿子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要知道儿子现在是我的一切”
老领导伸手捋了一把老婆额头滑落下来的花白刘海,眼含热泪重重的冲着老婆点点头。
老领导现在是真的有些迷糊了,对方要价八千万,很有可能是知晓了自己要购买余丹丹酒店的事情,所以才会大胆开价,有了这条线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些线索,到底还有谁知道自己要购买余丹丹酒店的事情,仔细的在脑子里捋一捋,应该有所发现。
从白道走的想法老领导不是没想过,如果报警的话,这件事必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来,自己毕竟是普安市里有身份和地位的领导干部,自己的儿子被绑架本身就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对于诸多看客来说,只怕最关心的还是这出戏的演出过程,而自己要的却是一个团圆的结果。
更何况,公安的介入意味着自己巨额财产有曝光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了报警的心思,既然对方采取嘿道的方式对付自己,自己也只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门外已经是华灯初上,老领导家里冷冷清清,老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抱着儿子的那根手指头,精神恍惚的模样,不说话,不吃饭,谁讲话她也不理睬。
饭菜早已放在桌上,可是没有人有心思去动筷子,老两口现在的心情都跟在冰窖里一样。
老领导有些坐不住了,总不能真的什么努力都没有,把八千万全都交给那些绑架儿子的混蛋,不行!即便是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一下,妥协一向不是老领导的性格。
老领导一个人迈步走进书房,关好门窗后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嘿道上的朋友打听最近哪里有绑架案件。
道上的朋友大多数摇头说,“没听说手下有人接下这样的勾当。”倒是有一个朋友猜测的口气说,“酒桌上听说过最近普安市有个团伙的老大绑了人,却不知道消息来源是不是准确。”
老领导立即兴奋起来,没错!如果是普安市上的嘿道绑了人,八成就是跟自己的儿子有关,于是老领导立即请朋友帮忙打听一下,“到底哪帮人干的?怎么样才能联系上?”
老领导现在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绑架儿子的事情很有可能真不是陈大龙派人干的,就冲着陈大龙不可能知道他跟余丹丹之间的交易一事,这提出八千万赎金的人应该不是陈大龙的人。
可是,到底是哪帮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帮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也算是嘿白通的厉害角色吗?
如果儿子像自己当初断定的那样是陈大龙派人绑的,至少他可以确定儿子一定有一条活命回来,他了解陈大龙就像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官场上混的人,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背上人命官司。
但是,如果儿子现在真是被黑帮给绑了自己却要担心了。说不定八千万付了,那帮人也不一定把儿子给放出来,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老领导的一颗心几乎有种冰寒欲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