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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马啸西风

方境迟疑一下,道:“主人,沈家马场是由丁亦驻守,连柳离和柳进去,也闹个灰头土脸出来。去沈家马场杀人,只怕有些困难。再过几天就是猎狩节,三大世家子弟都要前往灰离山狩猎,不如在那里动手可好。”

整个并州城热闹起来,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少名门闺秀推开阁楼的窗子,向下观望,只见三大世家子弟三两成群,个个器宇轩昂,鲜衣怒马,腰挎宝剑,背负长弓,从街道飞驰而过,只留下清脆的马蹄声。

“惠惠,你又发花痴了,这些世家的少爷,哪里能看得我们?他们早就名花有主了,不是和其他州的世家联姻,就是早早定下了亲事,如果不是猎狩节,平日见他们一面都很困难。我听说,这些公子的丫鬟,都比我们要金贵。”

“切,人家才没有花痴,只是有些眼馋罢了,我觉得想要成为三大世家的少奶奶,还要从娃娃抓起,柳家的少爷也出来了,奇怪,柳家的少爷,怎么显得这么成熟,一个个三四十岁的样子,那个更老,差不多有五十来岁了吧?”

下方街道的柳离闻言,抬头向阁楼怒目而视,骂咧咧道:“老子今年才二十岁,不是五十。”

楼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又兴奋的哇哇叫了起来:“快看,方千公子来了,好帅!”少女手中的粉红色手帕从阁楼飘落,滑过一位白衣少年脸颊。那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皮肤白皙,俊美得有些妖异,甚至连女人也嫉妒他的容貌,面带微笑,将手帕接住,放在鼻边嗅了嗅,随手送入怀中,一派潇洒。

阁楼的少女嘤咛一声,竟然兴奋得晕倒过去。这白衣少年正是方家的方千,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在并州城与柳家的柳离,沈家的沈复齐名,都是天才横溢的人物。柳离横了方千一眼,低声骂道:“小白脸,老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脸比老子的脸白。”

“不是方某的脸白,而是柳兄的脸太黑了。”方千听在耳中,不以为意,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微笑道:“只怕整个并州城,再也找不到比柳兄的脸更黑的人了。”

柳离气结,虬髯怒张,怒道:“天气很热么?整天挥着扇子,装什么骚客。别把你身的骚味,扇到老子这边来。”

方千呵呵笑道:“天气倒不热,不过小弟将焚炎弄火决修炼到第十重巅峰,真气其烈如火,就算是寒冬腊月,也要扇一扇乘凉。”

柳离目光一亮,搓了搓双手,嘿嘿笑道:“小白脸,你也快跨入武道先天了?不如与我较量一下?看看是你们方家的焚炎弄火决厉害,还是我柳家的御土霸体决更强。”

方千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强大的斗志油然而生,微笑道:“较量?在灰离山,我们有的是机会。不过听说柳兄三番五次败在沈兄的手中,相比柳兄,我更想与沈兄交手。让我觉得遗憾的是,我焚炎弄火决大成,而与我齐名的沈兄却沦为废人。没能在猎狩节见识到沈兄的风采,实在可惜。”

柳离冷哼一声,鄙夷万分,道:“小白脸,沈复没有被废之前,你怎么不敢说这话?老子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老子敢站在他面前,向他挑战!而你,只会在他被废之后说风凉话,无耻小人!”方辰心中大怒,却不动声色,微微晃动手中的折扇。

“两位世兄只怕忘记了,我沈家除了沈复,还有我们!”两匹骏马接踵而来,沈天、沈叶端坐在马,赶到两人面前,勒住骏马。

沈天傲然一笑,道:“两位,沈复已经变成废人,清扫马厩的马夫。但我沈家人才辈出,比他出色人不知有多少。这次猎狩节,便由我兄弟二人做两位世兄的对手。”

“不知死活。”柳离撇了撇嘴,大脑袋拧到一边,啐道:“你们还不配,叫你们大哥沈霄出来还差不多。”

方千的目光从沈天、沈叶二人身扫过,面若春风,颔首笑道:“两位世兄,柳兄说的没错,你们的确不配。”沈天、沈叶两人脸色铁青,坐在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柳离眼睛突然一亮,只见街道的尽头缓缓走来一匹劣马,一个玄衣少年坐在马,慢吞吞向前赶去。

柳离的坐骑,乃是一匹等良马后土驹,周身颜色如同磐石,方千胯下的骏马也是良种,名叫炽火驹,周身赤红如火,极为名贵。

而沈天、沈叶二人的坐骑也是一等一的良马,周身没有一根杂毛。唯独这玄衣少年胯下的马,毛色驳杂不堪,不过却似有于虎相似的纹路。

柳离目光凝聚,死死的盯住那玄衣少年。方千也瞳孔紧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甲捏得发白,如临大敌,长长吐了口气道:“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