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修行,一边指点青舞习武,沈复的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甚至比从前那种风光的日子更加有滋有味。
这日清晨,沈复还和往常一样,刚刚将马厩清扫完毕,突然只听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又矮又壮的中年汉子带着七八个马夫涌入马厩之中,脸色不由微沉。这个矮壮汉子名叫周辛,是马夫里的一个小头目,负责管理部分马厩,这几天周辛就没有给沈复什么好脸色,不是让他重新打扫马厩,就是对他百般羞辱嘲弄。
周辛带着群马夫径自向沈复走来,突然啪啪拍了拍手掌,立刻有马夫搬来桌椅。周辛大摇大摆坐下,一个马夫奴才般的撑起遮阳伞,还有两个马夫扇着扇子,又有几个马夫取来果盘,一副等待好戏演的模样。
看了看沈复,周辛突然阴阴一笑,厉声道:“身为马夫,首先要知道药理,马生病的时候,必须知道是什么病,才能按病开药。沈复,你是新来的,给马看病便是你的第一课。来人,把那匹青骓马牵来!”
过了片刻,一个马夫牵来一匹青毛俊马,那匹马腹响如雷,走一路拉一路,显然有病在身。周辛命人取来一柄铁锨,铲起一坨马粪,放在沈复面前,阴阴一笑,道:“沈复,好闻闻这坨马粪,顺带尝尝看,然后告诉我这匹青骓患了什么病。”
沈复脸色沉下来,很显然这个周辛已经被沈府外门总管沈斌买通,故意来刁难自己。周辛露出阴笑,道:“小子,你如果不尝尝看的话,就是坏了规矩,坏了规矩,就是找打!若是你尝了这坨马粪,看不出这匹青骓马得了什么病,也是坏了规矩,也要找打!”
一个马夫嘿嘿笑道:“就算你猜对了又能如何?管事大人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周辛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显然并不打算否认,这个地方,现在他说了算。
沈复沉默片刻,走到那匹青骓马跟前,微微一笑,道:“管事大人,我已经知道青骓马患的是什么病了。”周辛脸色阴沉:“沈复,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如果你说错了,就是庸医,在我的马厩,庸医的下场你想必是知道的!”
“这个我自然清楚。周管事,这匹马患的是和你一样的病。”
“这次他惨了,须知做人要低调,低调才能保命!乖乖吃了马粪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周管事的面说他和青骓马一样,触怒了周管事,这小子看来不死也要残啊!”
“据说,周管事已经将兽力决修炼到第五重境界,力大无穷,生撕虎豹!对付这小子还不轻松?”
周辛面色阴沉下来,他也没有料到沈复居然敢拿自己和马相比,看来不给他点颜色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大总管不是说,这小子已经变成废物了么?居然嘴巴还这么硬,莫不是以为自己还是沈家少爷,既然这样那老子就将他打成废物!弄残了他,大总管必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甚至会提拔我,给我个美差!”
周辛眼中凶光四射,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双拳捏得啪啪作响,狞笑道:“小子,当着老子的面,口吐狂言,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说罢,长长吸了口气,胸腔鼓起,只听啪啪啪的爆响从他胸腔骨骼向外蔓延,眨眼间全身骨骼响了一遍,如同点燃一串鞭炮,筋骨齐鸣,如同野兽即将出笼。
只见他周身下,血管、大筋统统从皮肤下面凸起,恐怖异常,甚至连矮胖的身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高大,比沈复足足高出一头。这就是兽力决,沈家的外门武学,类似横练十三太保之类的外功,但比这种功法还要精妙,练成之后,周身坚硬逾铁,刀枪不伤,还有猛兽之力加持。
周辛练成这门武学之后,曾经站在草地,让七八个马夫骑着骏马来回拉动自己,结果愣是没有让他移动一丝一毫,可见这门武学的强悍之处。
“小子,只要你把你那个美貌的女人送给我,老子便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周辛狞笑,他知道沈斌对叶青舞觊觎已久,自己也是见过以后惊为天人,整个并州,还没有几个如此标致的人,不禁对叶青舞也动了歪心思。
沈复脸色一沉,目光中闪过一道杀机。原本他只打算教训周辛一下,让他不要狗眼看人,而现在看来要动真格的了!周辛出言侮辱青舞,是触动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