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望潮磕了磕烟斗,“故事很精彩。不过河野饭冢当时救我,不过是为了木匠皇帝做的沉香假山。而给我钱,也是因为怕几个流星堂的死忠。毕竟流星堂以暗器著称,巧取豪夺的话,他也怕遭黑手。”
“报雪堂也的确是这个意思。这沉香木条我嵌到门楣上,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虽然生意上的事儿我已经交了出去,退下来过着长林丰草的隐居生活,但是也不能忘了杀父之仇。”
说着,廖望潮放下了抽过的烟斗,重新拿起了刻刀和正在雕刻的烟斗,叹了一口气,“仇恨,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河野太郎看了看院子里的那株桃花,“就和投桃报李的道理一样,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们走吧。这些,还不足以挑动我去对付那个叫唐易的年轻人。所谓他是唐天变的后人,不过是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
河野太郎笑了,“我大老远来了,廖老也不留我吃顿饭?”
“走吧!”廖望潮专心雕刻。
“廖老,不谈唐易,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也可以谈谈别的。”河野太郎其实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之所以不走,是想看看廖望潮到底能不能沉得住气。但是从廖望潮稳定的拿着刻刀的手来看,还暂时看不出什么来。
就在河野太郎话音刚落之际,廖望潮突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一道寒光从廖望潮手中闪出,原本雕刻烟斗的刻刀,闪电般擦着河野太郎的脖颈划过!
咄!
刻刀钉在了院门的门板上,尾部还兀自颤动。
“父亲!”坐在河野太郎刻刀擦过这一侧脖颈的河野治,猛然站起身来,他明显看到,河野太郎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丝血迹!
“你!”河野治一边掏出手帕,一边对这廖望潮怒目而视。
“唉!”廖望潮起身,一边走向屋子,一边叹道,“天热了,总有些乱七八糟的飞虫飞来飞去,招待不周,不送了!”
河野太郎也被惊了一下子,但还不算太惊慌,他喘了两口气,便冲河野治摆摆手,示意不要急躁。河野治立即用手帕在河野太郎的脖颈上擦了一下,“父亲,车上备有药水。”
“没事。走吧!”河野太郎感觉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疼痛感。起身之际,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似有得意的弧度。
的确,激怒廖望潮,强化仇恨感,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廖老,保重身体,告辞了!”离去之前,河野太郎还冲着屋里说了一句。
走到门口,河野太郎已经步履轻快,堪堪跨过了门槛,河野平随即跟上,河野治却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钉在门上的刻刀。
看了之后,他便愣住了!
因为刻刀钉在门上,靠近刀尖的锋刃出,还挂着半只蚊子,露出鲜红的血。
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用手帕擦拭河野太郎脖颈的时候,擦掉了血,脖颈上却好似没有伤口!他当时只是觉得可能是伤口太细小,一擦就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