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说的以前，就是她18岁之前，住的地方。
她话音刚落，许时薄唇轻抿了下，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眼底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纪雾见他不说话，长睫微垂，不自觉把视线移开，瞥了眼周围。
四下望去，入眼的尽是一片荒芜。哪怕是有点人烟的地方，也是破砖瓦房，到处都是脏乱的泥坑土路。
不过看了一眼，纪雾就低下了头，头一次像个做错事了孩子一样，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尤其是当许时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像她刚才那样，往四处看时。
纪雾咬了咬唇瓣，他……这是在嫌弃她吗？
他之前不喜欢她，是误以为她是爱玩爱灯红酒绿的富家女。
他那天哄她，大概……也只是出于同情吧？就像同情流浪的猫猫狗狗一样，是人的本能，毕竟——
在这种破败不堪的地方出来的野蛮人，又有谁真正会爱呢？
纪雾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但她低着头，倔强的没有抬起脸来。
连问一句他是什么想法的勇气都没有。
这三年来，有纪家给她撑腰，她就一直都是张扬惯了的，风风火火想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考虑太多后果。
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被人笑话的小丑——从来没有变过。
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她头顶，轻揉了揉，“结束以后，回去看看吧。”
“我陪你。”
“那些人欠你的，我陪你要回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