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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骗人的鬼

第五十三章骗人的鬼

异能考核是考核期的最后一个项目,一个多月非战时的休整即将结束,人们都抓紧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尽兴吃喝笑闹,基地区食堂热闹得快赶上过年了。

谢允这会儿正气着呢,火锅端上来,他看着还没煮沸的汤底,闷闷不乐,念叨了午的俄罗斯方块,说他马上就要破纪录了,都怪游子龙。沈让也挺不和游子龙见外,当着众人的面罚他,背地里还不是帮他兜着。沈让哪里不知道谢允是趁机敲竹杠,却还是只得一个劲求饶,最后许下了两条烟,才算把这事儿揭过。

午饭之后,基地区重新忙起来。

大部分成绩都已经出来,但因为涉及多个科目交叉组合,所以所有的成绩会在五天内统计完成,奖励下发,尔后作战部重新编队,外勤任务回到正轨,该打丧尸的打丧尸,该做生意的做生意

考核最有意义的其实是异能和团队赛,因为只要出外勤,减员就无法避免,所以小队重组是必要的,所有不足五人的队伍或者落单作战部成员都需要重新编组。而没有减员的小队也需要通过这种考核定位实力,避免人才浪费,也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游子龙他们小队全是新人,起先是不被看好的,因为他们这样的新人往往会分散填充进老队伍,可这五人毕竟配合多年,从尸山血海里毫发无损地杀出来,默契和实力都不容小觑,还真让他们打到了第一。

沈让忙得满脑袋包,到了晚上六点多,有点坐不住了,他到底惦记着那个好吃又脾气大的小火龙,一边觉得罚太重了,他肯定生气,一边又想让他长记性。主要也是对外表个态,该罚就一定要罚了,免得有人对他心怀不满,以后给他穿小鞋。

太阳落到地平线上,囫囵个儿的脑袋刚藏了一半下去,沈让已经到了城外。他从车上下来,穿了个夹绒的厚外套,腿上盖着蓝色格子的薄毛毯,还拿了另一件厚外套,是给小火龙的。三天下来,他长时间在户外,也不方便减压休息,还一直穿着腰托,这几天睡得也不如前几天,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太好。他正对着夕阳,血红的霞光打在他脸上,却把气色衬的格外健康。

“异能耗尽还要在冷风里罚站,长不长记性?”

游子龙看见他,一扭头,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脸今天我就要在这儿站到天荒地老的样子。沈让叹了口气,把外套递给他。

小火龙对他的好意整一个大写的拒绝,心说“你来干什么来了,落日时间还没到,来看我被罚站的样子的?”他瞥了沈让一眼,没好气地望天翻了个白眼,不爽和生气全都写在脸上,就是不搭理自家狠心的长官。

“穿上。”沈让举着外套,也没放下去的意思。

小火龙差点就心软了,他是只有礼貌的小火龙,长官一直举着他下意识就想接过来还担心人家手酸,可转念一想,自己在冷风里吹了一整天都没人心疼,人家城主大人大吃大喝吃了火锅还受到全城爱戴,谁心疼谁啊!于是,他索性一个标准的军姿转身,转了180,拿屁股对着沈让,不吭声。

沈让看着游子龙的屁股,没憋住,笑出声了。他把衣服放回腿上,绕着到游子龙身侧与他并排呆着,看着远方的天,安静了好一会儿,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不是错在投机取巧,是错在毫无保留地消耗异能。如果对方还有一战之力,你怎么办?”

“活在这个年代,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好自己。”

这种讲话方式或许不讨人喜欢,算不上好习惯,可他总归是把每个人都放在心上的,生离死别这种东西,并不是经历得多就能够习惯的,经历的多了,坦然待之,却也更明白其中滋味。沈让见游子龙气鼓鼓地不吭声,伸手去摸了摸他爪子的温度,冷冰冰的。

如果不是他站不起来,他已经给人把外套披上了,甚至有可能索性动手打他一顿,像老墨和游子龙那一场对战一样,酣畅淋漓。可他只能拍拍游子龙的后腰,把话重复了一边。

“呕气也把衣服穿上,你一向怕冷,生我的气也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听话。”

游子龙有点不乐意。他伸手一把接了外套,气鼓鼓胡乱往身上一套,然后往旁边迈开一步,那意思死都不要理你!

迈开步子,又开始琢磨沈让那番话,说实在的,沈让也就比他大大七岁,那些大他二十几的人都一样跟自己称兄道弟的,怎么他就总是以这种…教训,或者说长者,前辈?的感觉跟自己说话呢?分明算起来应该是同一辈的人啊,不就是小他七岁,至于跟批评孩子似的一直批评自己么。一时间小火龙内心充满了不满,认真地觉得沈让对自己估计也就是对待下属和对待熊孩子的感情态度。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委屈起来。明明说句好话软话哄一下解释一下就好了的,沈让个没情商的,干嘛非得在旁边碎碎念地批评人啊!

游子龙瘪瘪嘴,那表情像是要哭了。

沈让也知道自己这说话方式有点得罪人,他憋了半天,却觉得自己没做错。如果是他做错了,那他一定会道歉。但这件事的处理公平公正,于公,要罚游子龙,让他记得保护自己,也要别人看到他作为城主的态度免得说三道四说游子龙卖屁股。于私,惦记着小火龙,来接他,给他带衣服,还准备了火锅在屋里。

沈让也能理解游子龙委屈生气,辛辛苦苦打得累得要命,得了第一,却还要被骂。所有人都去吃火锅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罚站,荒无人烟的城郊,冷风吹着,肚子饿着……

他琢磨了半天,到底没憋出一个彩虹屁来。

两人并排,沉默地迎风对着落日,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缕光从山头背后溢出,沈让闭着的眼睛忽然缓缓睁开。

“我如果不罚你,他们会说,你爬上了我的床,我包庇偏私。你今日的名词、你日后所有的成就,都可以被歪曲成裙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