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公报私仇
“我自己拿药吃了啊你这衣服昨天训练完没洗吧，都臭了……我给你丢脏衣篓了啊。”
“没事儿你继续睡，还早。”小火龙迷迷糊糊听见几句，眼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地应了。他昨儿个一整天心情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信息量超载，大脑宕机，用了一晚上时间消化，整晚都是些光怪陆离的梦。
早上叫醒小火龙的不是长官，而是昨晚喝下的那一大碗牛腩萝卜汤变成的尿。他昨晚抱着长官睡得太舒服，宁可憋着也不想爬起来，这会儿被憋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窗外清晨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洒进房间，落在身边空着的枕头上。
游子龙左右看看，就听到洗手间传来的水声。他暗自啐了一声，站起来，也没穿衣服，就穿着个裤衩。早上刚起，那大兄弟就在裤衩子里昂着头小火龙边打哈欠边敲敲浴室的门。
“长官，我可以进来撒尿吗？”
沈让正揉着满头泡泡，硬是觉得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没听清，直到他第二遍敲门，听清了他的的确确是在问能不能进来撒尿……脑袋上不禁冒出来三个问号。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不行。”
这一声回答得斩钉截铁。虽说昨晚估计已经被他抱过了，但醒着和睡着毕竟不一样……昨天早上其实也被看光了来着？沈让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反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大家都是大男人，到底为什么不行。
游子龙听到意料之内的回答，乖乖排队站在门口，他有点着急，不老实地在原地跺脚乱动。这会儿闲着，可算想起来昨天想感叹的内容了。
“你以前叫炎让啊，好难听，难怪要离家出走了。”小火龙扯着嗓子隔着门和沈让唠嗑。
沈让听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好险从椅子上栽下来。
“长官，你真的是真人不露相，我一直以为你是纯情乖宝宝，没想到你还有未婚妻，哇，这么说来，你真是逃婚对吧！”小火龙继续感叹。
沈让招架不住，他浴室宽敞，淋雨喷头可以在淋浴间里头用，也可以在座便器上直接洗。这会儿他人在淋浴间里头，隔着磨砂玻璃，外头也看不太清。他看了一眼外头。
“你要是急你就进来吧。”赶紧把嘴闭上。沈让在内心里补充。
“诶！”游子龙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漫无边际的发言为自己争取到了撒尿的机会，他顺理成章地拉开门进去，看见轮椅摆在淋浴间门口，隐隐约约能看到沈让坐在淋浴间的椅子上洗澡。他也没多看，把门带上，脱了裤衩子就对着马桶一顿扫射水声叮铃哐啷。
“呼，舒服。”
小火龙压根没觉得这是个事儿，他还挺讲究，扯了张纸巾擦擦，冲了马桶，裤衩子还挂在大腿上，歪头看了一会儿关了水的沈让，突然走过去，敲敲门，
“诶长官，要我进来帮你搓背吗？我搓背可舒服了。”
“不用，我洗好了。”沈让刚洗完，扶着墙上的扶手把毛巾拽过来，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却还算能接受。他擦干的动作不快，一方面是洗澡之后确实没少摔，一方面是等游子龙尿完出去。
却没想他可能没打算出去。
干净衣服放在外头，沈让通常是擦得半干把轮椅拉过来挪上去，再接着擦干，穿衣服。这会儿坐在淋浴间里头，擦得那叫一个彻底，甚至还检查了一下前几天烫着的地方，胸前被腰托摩擦地方还有些鲜红的嫩肉，大部分地方水泡却已经干了到底是年轻又有异能，再怎么折腾也都能很快好起来。
他检查完，又开始擦头发，直到连头发都快干完了，也不知道这小火龙在厕所里晃悠个什么劲儿。
“……你尿完了就出去，厕所好闻啊？”沈让忍无可忍。
“挺好闻的啊，一股子沐浴露的味儿。”
小火龙洗了把爪子，拿了已经在屋里快要喧宾夺主的牙刷挤上牙膏，毫不避讳刷起牙来，半点没要回避一下的意思半是想逗沈让，半是真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回避的，都是大男人，何况见都见过了。
他一边刷牙，一边透过镜子观察着背后淋浴间的动静。瞧见沈让似乎没怎么打算要出来，哭笑不得，含着一口牙膏沫口齿不清地开口：
“长欢，你要嗯里面冥想吗？”他低头用手掌接了水，把牙膏沫吐出去，接着说，“别害臊了，昨晚你睡着了嫌冷，要求我抱着你别动，我不干你还凶我！”
“净扯淡，不可能。”沈让矢口否认。
他伸手把门打开，轮椅拽过来拉上闸。尿管已经撤了，下身搭了个毛巾遮着重点部位。挺利索地把自己挪上去，也就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昨晚给我翻身了吧。”沈让避重就轻地开口，脸有点发烫。
沈让昨晚醒了几次，前半夜差点和游子龙打起来，后半夜倒是听到定时震动睁眼，就发现已经换过姿势了，一晚上也没有腰酸背疼。他某一瞬间，觉得屋里有个人照应也挺好的。随后又为这个念头感到有些羞愧……自力更生是末世生存法则第一条，再太平的日子也不该生出这种心思。沈让愤愤地咬了咬腮帮子，转了个身背对游子龙，给自己套上衣服。
游子龙心说，那是，不仅给你翻身了，还给你按摩了，嘴上却没敢说出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完了脸，满屋子找毛巾，转了一圈没找见自己的，就想去用沈让的，转身走到他旁边，叉着腰，挺着大兄弟，大咧咧一拍沈让肩膀。
“昨晚上你趴在我怀里抱着我脖子被我搂着睡得喷香，我要撒手你还跟我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