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自然是全麻。
我自己在安慰自己,只要是全麻,待会手术我是没有感觉的。只需要睡一觉,醒来后一定就在病床上。
这样想,心下稍安,就那么安静的等待手术来临。
我的腿部骨折处,需要再次划开皮肉,这样才可以精确的找到衔接骨头的钢条。
可能是因为我抖动的原因,或者说安全起见,有护士用东西捆扎好我的手腕。冰凉的液体从静脉血管注入,麻醉的效用,好像在起作用。
但我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有医生在问麻醉师:“可以动手了?”
麻醉师说:“可以。”
“别,我还很清醒。”我张大嘴努力说话。
但手术室里没有谁听见我的声音,依旧是各司其职在有序的进行。
快点睡着,快点睡着。我对自己说,希望麻醉效用能快点起作用,别让我这么清醒,别让我知道感觉到手术中的痛苦。
只可惜,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中。
我还是那么清醒。
我抖动的频率在加快,目睹护士医生围拢过来。
他们的目光专注盯着我推,却没有谁来看看我的真实情况。
护士递刀,医生握刀
瞬间我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能真实感受来自胸腔,心脏因为太过紧张剧烈跳动的声音。
心脏监视器,发出警告,患者太过紧张,跳动频率异常,血压攀升不下。
医生淡淡的瞥了一眼监视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护士说:“注射镇静剂。”
卧槽!别啊!
我喊不出来声音,那一管镇静剂在护士操作下,缓缓进入我的血管。
有了镇静剂的作用,心跳好像稳定下来,血压也在瞬间平衡。
可是我的意识还是很清醒
一切准备就绪,我亲眼目睹护士再次递刀。
医生大口罩下那张脸,貌似一闪一丝狰狞笑意,果断的在抹了消毒剂的腿部,狠狠划下一刀。
哎哟痛!
痛感遍布全身,大喊,喊不出声。我想动,动不了,我的脸上,不,眼睛上盖了一张什么东西。
医生在之前告诉我说,这张布是盖住手术水银灯的,因为光太强,所以要盖住。
现在这张布,把我面部痛苦的表情盖住了,以至于医生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病人,现在处于完全清醒意识中。在亲自,感受来自手术的痛感,在目睹他们用手术刀,在腿部活动的画面。
痛彻心扉,喊不出声,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痛。我有
护士递纱布,医生镊子夹住。
纱布是清理伤口血的,一股股血涌出来,我有感觉医生用纱布,不是在清理伤口血,是在裹,是在捅,捅一下,痛楚加剧。
然后我有觉得意识在远离。
我昏厥了
随后,我竟然轻飘飘的飞起来,飞离开自己的身体,俯瞰的姿势,看向整个手术室的全貌。